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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什麼,不過是在自己家院子裡溜達一圈,順便去外面熟悉的環境看一看,確定一下他們是不是可以鑽出地道,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了。
花清遠是在程蝶衣醒來的時候,恰巧回來的,手裡拎著一個紙包,程蝶衣不知道昨天晚上他不在。
甫一睜眼,沒有見到花清遠,程蝶衣便見了心慌。幸好聽到石門動靜,又見花清遠好模好樣的從上面下來,就以為是花清遠早醒,見他睡得沉,沒打擾他,而是一個人去了上面密室,與小凳子他們吩咐事情去了。
眾人卻是知道花清遠昨天晚上並不在的,且肯定不只是去上面密室那麼簡單,否則,也不會說出臨走時吩咐的那句話。
如今見著花清遠毫髮無損的回來了,放心之餘,不免心生佩服,當然,心生佩服之餘,更想問問上面情況如何。
花清遠像是沒有看到他們的焦慮一般,直接走到程蝶衣的床前,見著程蝶衣還有些迷糊,從暖壺裡倒了杯溫水遞給他,“我給你弄來了好吃的,你去洗洗,咱們開飯了。”
身後看他、等他不問便可自答的那一群人,一起無語了。花清遠這副樣子,儼然不是去外面涉險,而是清早溜彎、順帶帶點早點回來。
“我還不太餓,”程蝶衣撐著床,坐了起來,提鼻一聞,忽就覺出不對來了,“后街那家灌湯包子……”等程蝶衣反應過來這一點兒後,整張臉都白了,他一把拉住花清遠的手,“你……你出去了?”
花清遠並不否認,他反手拉住程蝶衣,把紙包放到程蝶衣的手裡,“你愛吃的,正好是現做的,我去給你打些水來,簡單洗洗就吃吧,吃完,我們就去上了。”
“上去?你真的一個人上去了?”這是程蝶衣的反應,他的反應顯然和別人的不一樣,別人的則是,“上面?上面安全了嗎?日本鬼子被打跑了……”
花清遠沒理身後那些人問的,只笑著對程蝶衣說:“本來想拉你一起去的,但你昨晚睡得太沉了,我怎麼叫你,你都不醒……”
花清遠眼都不眨地笑著,眉目越發的溫和了,說得程蝶衣反應了好久,面目訕訕,還下意識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我……我真的怎麼叫都不醒嗎?”
眾人‘……’
關師傅為了自己徒弟這麼好騙而痛心疾首,段小樓似乎已經習慣,假裝沒看見。
既然花清遠說可以出去了,那自然是可以了。
“大家還是在我這兒住上幾天吧,外面還在戒嚴,貿然出去,怕是不妥,”
日本人一夕之間佔領了北平城,血腥之氣,在這幾日裡,非但未減,反而越發了濃起來。
花清遠偷偷溜出去的一路,看到了開門的商鋪都被迫掛上了膏藥旗,往日繁華的大街上,冷冷清清,連以前的政府大樓都改成了維持會。
花清遠拿回來的包子,卻不是那家小店開業了,而是平日裡關係就熟,兩家離得又近,花清遠敲了許久門,在確定聽到裡面有動靜,只是沒有回聲時,報了自己的姓名後,才得以從人家飯桌上,買來這幾個包子的。
“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四少爺花清邁在得知外面的情況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如喪考妣,而事實卻是如此,國破何言家啊。
花清遠的心情也談不上多好,他這人雖對什麼都不太在乎,加之他本來不屬於這一世界,但頂著如今的身份,就得享受這份心酸悲苦,——生活總不會那麼一帆風順的,給了你一個愛人,還給你一個完美的世界。
日子這麼一天天的推,推到十月份的時候,各人早就回了各家,生活看起來還和以前一樣,但大家都清楚,日子是不同的了。
這天晚上,花清遠剛翻了一頁報紙,裡面的內容還沒等看完呢,門口就傳來一陣嚎啕,聲音之響,賽過夏日裡的悶雷。
花清遠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來報喪了。最近死的人很多,城裡接連的戒嚴、接連的抓人,當然也接連的殺人。
午門前那個菜市口,異常的繁忙起來,什麼動亂分子、什麼赤黨,偶爾匪盜也會出來客串一下,但是大傢伙都知道,那不過是巧立名目罷了。只有一點相同,死的都是中國人。
“四哥,你這是怎麼了?”正在門口給花清遠沏茶的程蝶衣,看到花清邁一臉悲憤地從門口,大踏步走進來,連帶著一股子風,連忙放下手裡的茶具,迎了過去。
“別,別提了,我快要氣死了,他怎麼不去死,怎麼不去死……”
花清邁一路吼著‘怎麼不去死’,和程蝶衣一前一後進了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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