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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也可能很快會習慣了黑暗而能在暗中視物。我看到福伯剛才進來後,牢門並未關上,心道,此時不逃,更待何時?於是悄悄向門口挪去,不料身子一動,福伯便已發覺,飛步搶上,拳腳亂出,“砰”地一下打在門上,竟又將門關死。福伯怕我偷襲,又拳掌迭出,在身周虛劈數下,好在我身子一縮一退,已然繞到他背後。但如此一來,要逃走卻已無望,只有留下來搏命了。
我知道此時不出手,待他眼睛能夠如我一般視物,怕是死無葬身之地。於是提一口氣,猱身向前,出指進擊,要點福伯背心的“脊中穴”。然而武學淵深之士,其反應之快迥非我能想象。我剛剛出指,福伯聽聲辨位,已然驚覺,回身又是一掌。我急忙後躍,雖未被打中,臉上已被他掌風颳得生疼。
福伯又劈打了幾下,卻再也找不到我,忽地開口道:“朱少爺,你功夫不錯,老頭兒也不想趕盡殺絕,咱們就此罷鬥如何?今天的事,只當是一場誤會。你要出去,這便出去罷!”
我聽他忽然說話,而且是求和示好,心中一寬,便想答話。但隨即醒悟,他已經看出我比他更適應黑暗,能夠暗中視物這一點,有意這麼說,不是要誘我出聲,突下殺手,便是東拉西扯,想拖延時間。想到這一點,我趁他說話之際,悄步竄到他身側,伸指便要點他“肩井穴”,不料福伯狡獪之極,不知怎麼又已驚覺,轉身揮手擋格。我索性使出剛練熟的青龍指法中的幾招,連攻他胸腹要穴。這幾招果然威力無儔,福伯看不見,只能聽聲辨位,畢竟大為吃虧,才擋得幾下,已經被我戳中左胸。
我見終於得手,心頭一喜,但福伯一聲怒喝,隨即跳開,顯然未點中他穴道。要知我在黑暗中也只能勉強視物,要在雙方都快速動作的瞬息間認清每一個穴道,殊非所能。想到這一點,我心中不免一沉:我的一陽指武功主要以點穴為主,如果看不見穴道,功夫不免要大打折扣,與人相搏就更加不利了。
我心急如焚,又突襲了他幾次,但無論是猛撲還是潛近,只要接近他一尺之內,福伯頓時便會發覺,或避或擋,或正面反撲,絕不會讓我得手。就算偶爾戳中一兩下,也不在穴位上。我這時才明白,那些傻小子學了個把絕招,或者抓住一兩個破綻就能打敗武功高手的傳奇大都是胡編亂造。高手就是高手,經過了不知多少血戰千錘百煉出來的,其反應的敏銳,動作的老道,把握時機的精準,面對劣勢的鎮定自若,都非黃毛小子所能想象,又何止是內力深厚,招式精妙而已?
過不多時,福伯似乎已經略能在暗中視物,往往能對準我在的方位,我唯一一點優勢又漸漸喪失。然而我也發現,只要我站在門口一側,便很容易被他覺察,但若在內側牆邊,福伯便看不到我。道理也很明顯:牢室中微弱的光線,都是自外而來,自然站在靠外一邊時易被發現。想到這裡,我便悄悄挪向牆邊。
福伯也極精明,他雖一時看不到我,但料到我會在牢房內側,於是一邊運掌護住身形,一邊沿著牆壁搜來。眼看離我越來越近,我驚懼之下,手指上不由自主地運勁,忽然覺得似乎吸住了石壁,原來我不知不覺中竟用上了自一陽指中化出的一門奇特功夫“吸雲攀天術”。
一陽指練到第五品之上,一運心法,則真氣可自指中噴射而出,而逆運心法,則與之相反,指上便生出吸力。境界越高,吸力就越強。運用這種吸力,便可在較光滑的所在攀爬,這便是“吸雲攀天術”的原理。雖然冰崖絕壁上不了,這等石牆要上去卻並不為難。
我心中一動,眼看福伯已近,不及多想,運氣暴喝一聲,震得牢房嗡嗡作響,迴音久久不息。福伯一驚,不知我在玩什麼花樣,不敢進擊,反倒退了幾步。我卻已藉著大喝聲的掩護,悄沒聲息地攀上石壁六七尺,到了與牢頂石板的接縫處。福伯並未發現,退後幾步後,見我不過是虛聲恐嚇,又冷笑一聲,進逼過來,卻哪裡想得到我已在他頭頂?我見終於找到此人的死角,心中一喜,暗運指力,要看準了方位,在他經過我下方時,一指點中他頭頂百會穴,置他於死地。
眼看福伯就要入彀,我蓄勢待發,手心正捏一把汗,在這當口,忽然不知怎麼,外間的地道入口處有人聲傳來,隨即便有光線射入牢室,似乎有人提著一盞油燈下來了。這光雖極微弱,但已經足夠福伯看清楚,眼前竟然無人。他大駭之下,頓時身子急旋,向四周檢視。
我知他若反應過來,知道我在頂上,定有厲害招數反擊。當時已無思索餘地,顧不得去看來人是誰,即刻飛身而下,使一招“河漢相望”,雙手撐在他兩肩上,指頭一按,便點中他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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