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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口中叫道:“爺爺!你在哪裡?”
在第三道房門邊上,我聽到裡面有聲響,不管三七二十一衝了進去,又推開兩道門,在一間內室裡,我終於見到了爺爺。他坐在床邊,正在親自喂躺在床上的一個人喝藥。
“齡兒,你大呼小叫的,還有沒有半點規矩?”爺爺似乎預料到我會來,微微抬頭,沉聲道。
“爺爺,你在幹什麼?”我強行壓抑住心頭怒火,大聲問道。
“你沒看到麼?我在照看病人!”
我衝過去,只見榻上躺著一箇中年人,大約四十多歲,頭髮剃光了,臉形瘦削,膚色黝黑,和一般喇嘛沒什麼兩樣,雙目緊閉,昏迷不醒。
“這就是那個火真古魯?”我大聲道,“我的爹爹,你的親生兒子死了你都不管,一天到晚就在伺候這個番僧?”
爺爺臉上似有悲慼之情,卻又臉色一變,勃然大怒,狠狠罵道:“小畜生,你懂個屁!你爹爹死了,還有人比我更難過麼?可我們費盡千辛萬苦,為的全是這人,若是他一命嗚呼了,那麼多人都白死了,你已經不小了,孰輕孰重還不懂麼?”
“就算這人不死又怎麼樣?”我叫道,“就算他真的給你們找到了什麼寶藏,爹爹和大哥難道會活過來嗎?我們一家人難道還能像以前一樣麼?你——”
話音未落,卻見爺爺直勾勾地盯著我,道:“你說什麼?你大哥他——”
我才想起來,原來爺爺還不知道大哥的事,當即大聲道:“不錯,大哥被青海派晏紫峰殺了!就是因為你有屠龍刀!就是因為你安排這個安排那個,自以為天衣無縫,其實我們早就被敵人盯上了,還傻乎乎的什麼都不知道!”
爺爺驚得呆了,一時說不出話來。我餘怒未息,對著床上的火真古魯就是一腳:“去你媽的狗番僧!”我武功已失,也沒多大力氣,但已經足夠“撲通”一聲,把他從床上踹到了地下。
爺爺終於反應過來,大怒之下,袍袖一拂,用上了三成功力,我頓感騰雲駕霧,身不由己地飛了出去,重重摔在牆上。
爺爺扶起那人,那人本來昏迷不醒,此刻不知怎麼,卻忽然有了動靜,“哇”地一聲,吐出幾口淤血來,吐得滿地都是血,還在大聲咳嗽。爺爺驚恐之下,也不及管我,便把他脈搏,臉上忽地露出喜色,喃喃道:“奇了!奇了!淤血一散,竟然活轉過來了!”
我爬了起來,也看得咋舌,怎麼也想不到我隨便一腳,居然救了這人的性命,冷笑道:“這番僧活了又怎麼樣?我爹爹大哥他們能活過來麼?”
那人咳嗽漸止,睜開眼來,說了幾句話,卻是吐蕃話,嘰裡咕嚕不知說些什麼。爺爺在一旁靜聽,我聽得不耐,喝道:“兀那番狗,你可會講漢話麼?”
那人驚訝地看了我們一眼,口唇張動著,好像啞巴了一樣,過了半晌才緩緩道:“你……們……是……漢……漢人 ?'…'”他口音很奇怪,吐出每一個字都之前都要凝神思索半天,顯然不太會說漢話。
我罵道:“老子不是漢人,難道還是你們番——”話沒說完,忽然聽到“撲通”一聲,爺爺對著那人跪了下去。
“爺爺,你——”我以為他摔倒了,想把他扶起來,爺爺卻一把將我推開,叩下頭去,咚咚有聲,口中朗聲道:“臣常州團練副使朱光理叩見陛下!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陛下!?”
我呆立在哪裡,心中充滿了無以言表的震驚。
這個番僧怎麼會是——“陛下”?
陛下,就是皇帝,就是天子,就是天地宇宙間第一人。
而當今天下,只有一個皇帝,韃子皇帝。我記得那個皇帝叫什麼籬笆籬笆大,大概三四十歲,年紀倒是差不多。難道爺爺是去把韃子皇帝擒來了?
可是不對,韃子皇帝自然在大都或者上都好好待著,怎麼會跑到幾千裡外的吐蕃破廟裡去?而且爺爺根本就不承認韃子皇帝,怎麼會向他行君臣大禮?可是如果不是韃子皇帝,天下哪裡還有第二個皇帝?我們漢人的最後一個皇帝不是早在崖山一戰,就被丞相陸秀夫揹著沉到海去了麼?那究竟是……
沒等我想明白,就又聽到那“番僧”結結巴巴地說道:“不,我……已經……不是……皇帝。我……是……比丘……喇嘛。”
“陛下是先帝度宗天子的嫡子,”爺爺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一字一句地說,似乎是在唸一篇早已經在心裡打過千萬遍腹稿的文章,“鹹淳十年七月,度宗皇帝龍馭上賓。陛下方在幼衝,承繼大統,由謝太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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