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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駭欲絕,拼命掙扎,但身體卻仍然僵硬難移,且一股巨大的吸力讓我頭頂牢牢貼著黎璇的掌心,卻哪裡掙扎得開?我動手向黎璇身上打去,卻使不上真力,就是碰到她幾下,也無非撓癢癢。每過得一瞬,我周身氣力便感衰弱一分,而黎璇掌心的吸力又隨之增強一分,沒過多久,我連動一下的力氣也沒有了。
漸漸地,我只覺得渾身的清涼已經轉為冰冷,似乎身體沉向無底的寒淵之中,被吸走的何止是內力,簡直是我的整個生命力,周身熱血從頭頂一過,似乎都變得寒冷下去。我想起二哥跟我說過的那些被妖怪吸成乾屍的傳說,想不到我竟會變成其中之一!
說來也怪,到了這時候,我的害怕竟漸漸消散了,最後只剩下無邊的絕望和麻木。
但是我終究沒有成為乾屍,沒有過多久,黎璇的手便離開我的頭頂,此時的我,雖然痛苦已解除,但一絲力氣也無,再也動彈不了。周身一片麻木,似乎骨肉、內臟、經脈都不復存在,連我都不知道,自己算是死人還是活人 ?'…'
黎璇吸了我那麼多內力,自然已經解開了後腰的陽關穴。她站起身來,一副神完氣足的模樣,深深吸了一口氣。如今的她和片刻之間已經大不相同,舉手太足都恢復了高手風範——只是那些內力都來自於我。
她轉了兩圈,蹲下身來看著我,露出譏嘲之色,大有貓戲老鼠的快活,微微搖頭道:“小子,你還很糊塗罷?嗯,老孃說過要告訴你一些事情,說話算話。現在我就告訴你,你聽好了:當日你跌下山崖,被我抓進洞中,你真當老孃那麼好心,耗費自己內力為你這個便宜女婿打通任督二脈?嘿嘿,跳崖不死,高人傳功,你武俠小說看多了罷!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就是有,什麼時候又能輪到你了?不錯,老孃確實需要藉助你內力療傷,可也不等於我會白費功力,給你打通經脈。我所修煉的冰火九天功中早就化入了失傳多年的絕技‘太虛種氣勁’,打通你任督二脈,其實是將內力打入你體內,在你任督二脈中植下自己的真氣,便如犁開土地,將種子種進土壤,自會生根發芽,等到穀物成熟,便可以收割了。”
“以武學常理而論,你所練大理內功心法與我崑崙派迥異,我又不會傳說中那什麼‘北冥神功’,自然無法吸得你內力。可太虛種氣勁是天下一等一的神奇功夫,我植下太虛種氣勁之後,便在你內力法門中留下了小小的一個缺口,可以為我所用。我後來教你的那套快速恢復功力的心法,其實便是暗中轉化你的內力,能夠變成為我所用的真氣。可笑你這傻小子沒有半點察覺,還每日苦練不休,自以為能成一代高手。若非如此,我也不能一會兒便吸飽了。”
“哼哼,你道老孃脫困後為何一直留在你們這些蠢材身邊,幫你們去對付喇嘛,又要費心思張羅你和這小賤人成親的事?最後還非帶你走不可?說來你爺爺那老狐狸未必肯為你交出屠龍刀,這事我也不抱多少指望,只是你體內有老孃種下的真氣,怎能扔下不管?唉,本來你資質不錯,再讓你練得幾個月,再吸回來我功力足可提升倍蓰,只是形格勢禁,眼下非先吸足內力不可,只有勉強恢復功力,卻是大大可惜了。”說著不住搖頭,若有憾焉。
“你……你……我……”我幾乎發不出聲來,只有怒目瞪著她,眼中似欲噴出火來。
黎璇睥睨著我,臉上盡是譏諷之色,又道:“自老孃從狼群中脫身,你們這些人的每一步都在我逆料之中。你那些小小算盤,又怎瞞得過我黑龍女黎璇?你雖練的是大理一陽指內功,但卻是靠老孃的冰火九天功打通任督二脈,當時已埋下經脈中的隱患,我告訴你的運勁法門對一般人是絕無妨礙,但你一用,便會觸發體內異種真氣,立刻走火入魔,經脈逆轉。小子,練了兩天功夫就以為能懂得經脈內功之學的要理麼,你還差得遠哪!”
“啊,對了,”黎璇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道,“你或許還不明白,你內力本不及我一半,為何我卻能吸飽了?說穿了倒也不奇,老孃吸你內力,自然不像你自己運功一般需要歸元調息,只要涸澤而漁便是。如今我把你的真元吸得一乾二淨,從此你經脈俱廢,不但武功全失,而且吃飯睡覺都使不上力氣,成為廢人一個了。不過你也不用太害怕,反正你也不會煎熬太久,因為你真元全毀,根本就——活不過兩三天了。”她帶著殘酷的笑容,淡淡地說出最後幾個字。
一記記無法想象的沉重打擊打在我心上,驚駭、痛悔、憤怒、絕望……種種感受紛至沓來,聽到她說出最後幾句話時,我已經完全麻木,沒有震撼,甚至沒有感覺。
黎璇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