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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一動不動,看人家往桌上放東西,一小碟一小碟的點心,還有茶,咖啡……她坐著不動,她覺得,在這人面前吃東西,都是很不好意思的事情。比如戴邵東,那傢伙說過,他陪席的那天,就是餓肚子……
她現在理解他。
聽到門輕關上,程琦挪了下桌上的杯子,向她的方向,說道,“剛剛我就是覺得……那天婚禮……你這樣子在帝景城再待著,或許有不方便。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出去先看看,回頭你想回來再回來。”
這意思,他不是變相要軟禁自己?
顧惜大為鬆了口氣,也沒看那杯茶,隔著一桌精細小點看向程琦,斟酌著說道,“表舅舅,既然您這樣說……”
一聽這稱呼,程琦明顯的怔了怔,他忽然想到了,自己覺得忘掉的是什麼,他竟然忘掉了
——這女孩還不認識自己?
“我姓程,單名一個琦字。”他說。
顧惜茫然地接收著這個名字,不知道是哪一個“奇”,覺得應該禮貌的介紹自己,又覺得沒必要,昨天就是他叫的自己,她不願多想這個,又說道:“程先生……既然您這樣說,我也坦白說,那次在平城的事情純屬意外,其實如果沒人提起,我都幾乎忘記了。”
不知道這人把自己和戴邵東的關係瞭解到哪一步,她可沒忘他們的恩怨,連忙又補充,“至於戴邵東,我也從來沒有和他提過那件事。不止是他,我誰也沒說過那件事。”
程琦盯著她,眼神漸漸難名,“你以為……我顧忌你告訴別人?”
顧惜一想這人的做派,誰都捧著,這人是貴人,貴人自然誰都不怕,不用搬出爸爸是什麼剛都可以唬人,她忙說,“不是,我的意思就是,如果您不出現,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那晚的人是誰。”
程琦的眼神沉鬱下來,她竟然覺得自己查她是為了堵她的嘴,“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顧惜不明白,她覺得自己也沒說錯話,措辭都很婉轉,沒有說“被活埋”“被撕票”“被扔土坑”等等影響別人形象的話。
她垂下目光說,“我就覺得有必要和您說一下。”心中一凜,她又想到很嚴重的一件事,這人被撕票在戴邵東的樓盤,可是這人並不知道自己知道那是戴邵東的樓盤,洞察到他們倆的這點聯絡,可千萬不能說漏嘴了。
想到這裡,她不敢再多說話,說多錯多。這屋裡有點熱,她圍著顧念的厚圍巾,這圍巾是混紡的,裡面不知道混了什麼,現在有點扎脖子,她想忍著,可是太紮了,右手微微挪了挪,好像更紮了……
程琦把她的不自在看在眼裡,忽然覺得頭疼,原來她和自己想的一點不一樣,她在防備自己,像對一個需要時刻警惕的“敵人”。
他不知道為什麼顧惜會這樣想,而且他都說的那麼明白了,那一早,知道婚禮是她的,他才去的。
他站了起來,覺得這件事整個跑向了詭異的方向,他原本想著遲點再找她的,可是那一早,竟然知道戴邵東沒有了新娘,找她去冒名頂替……他怎麼可能不管不去?
他救過她,難道他還要變相害了她。
他可是知道,這女孩之前和戴邵東根本不認識。
想到這裡,他喘了幾息,說道:“那場婚禮,我是怕你被別人強迫,不情願。也不想你現在因為那件事有什麼不自在,才提出帶你走。我來帝景城,並不是為了防備你。”
顧惜愣愣看著他,這人是在和自己解釋?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願意和自己解釋。
他站在那裡,身後是一個洛可可風格的書櫃,那風格繁複豔麗,成了這人的背景,竟然生出奇異的震撼感來,何況他還說,他來一場,純粹是為了想幫自己。
顧惜覺得臉有點燒,這房子太熱了。
她鬆了鬆圍巾,心裡的防備漸漸褪去,這樣的人物,他也犯不上算計自己,她問道:“那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的人……查了平城所有的醫院,”他說的很慢,“救過我的人……留了不少血跡在我衣服上,手指……應該傷的很厲害。”
那語調,一如既往的引人入勝,卻多了絲微不可見的關心。
顧惜從來都不知道,有人可以把話說的這麼語調百轉千回,莫名又覺得不好意思,也不想多追問,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倒黴,迅速在一堆線索中挑出她要的方向,問道,“那您的意思,找我只是為了圖個心安是嗎?”
程琦:“……”
顧惜等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