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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汁,自然記憶深刻,就是現在隨便抽一首叫她們背誦,也能夠立刻朗朗上口。
正好此時銅鍋裡的水滾了,四人便忙著動手將菜品下鍋,詩作的事情再顧不得提。
東宮。
華燈初上。
太子妃小蔣氏抱著白貓端坐榻上,她容貌與大蔣氏有六七分相似,只是從身形到臉龐都比姐姐小一圈,失卻英氣,更添嬌柔。
“後日便是你姑媽府上的賞花宴了,這次我們廣邀晉京城中的適齡貴女,就是希望能幫你選一位容貌、才學、品德皆出眾的王妃。”
她說話的物件是坐在右下首圈椅上,頭戴九襊冠的明王夏侯凌。
“所以我想讓你也來看看。宴會設在梅花林內的望雲閣,那裡當初建造時為了賞花方便,四面鑲得全是西洋玻璃,你從對面水閣裡看過來,正好可以看到其中情景。你覺得如何?”
夏侯凌一雙手攏在鴉青大衫的袖口中,聞言稍稍垂下眼眸,說:“母親,姑娘家的聚會,我在暗中窺視,似乎於禮不合。”
“你說的對。”小蔣氏微微蹙眉,“我只想著讓你能選個樣樣都滿意的,心太急,一時沒有考慮周全。”
夏侯凌微微欠身,恭敬道:“母親向來事事為我考量,待我極好,我心中感激不盡,相信母親選中的一定就是王妃的最佳人選。”
“既是母子,如此說就見外了。”小蔣氏說,“我便先選出幾個人選來,再想辦法安排你們會面,由你親自挑選。”
“我相信母親選中的一定會是最合我心意的姑娘。”夏侯凌再次強調。
小蔣氏笑笑,說:“好了,知道你面皮薄,我便不為難你,早些回去歇著吧。”
夏侯凌依言告退離宮。
眼看著他退出殿門,小蔣氏放開手中貓兒,側身靠在引枕上,對一直侍立在旁的杜嬤嬤抱怨起來:“不是親生的真的不行,隔著一層肚皮,無論怎樣都親熱不起來,想說些家常都像殿試考查似的半點不敢隨意。”
她重重嘆口氣,又續道,“我現在真是後悔,當初沒聽你的勸,早早把他抱到身邊養。若是從嬰孩時便跟著我,想來如今情況總會好些。可惜我那時候年輕氣盛,心氣兒又高。這世上要是有後悔藥,我可真得狠狠地喝上幾大碗。”
小蔣氏嫁給太子的時候將將十五歲,不到一年便誕下一個男孩兒,可不知是否母親太年輕,孩子胎裡帶病,養到半歲就沒了。
杜嬤嬤是小蔣氏奶孃的女兒,從小在她身邊伺候,主僕同心,當時就建議過讓小蔣氏把太子的庶長子夏侯凌認在名下。
只是小蔣氏一直不情願,後來她生下夏侯芊,女孩兒十分健康,也平安長大,小蔣氏滿以為之後再生也會如此順利,不想後面的兩個男孩還是都夭折了。
這樣折騰一番,便耽誤了大把時間,等小蔣氏琢磨過來,打算栽培夏侯凌時,他已經十歲了。皇家的孩子開蒙早,知事也早,十歲頂得旁人家十四五歲的模樣,不管小蔣氏如何攏絡,兩人之間總是有著淡淡的隔膜。偏生太子其他的庶子母親都有一定身份,將來太子登基,他們自有外租家扶持,並不見得需要小蔣氏。也只有夏侯凌,母親是個身份低微的灑掃宮人,又早早亡故了,無人護持,才能顯得出小蔣氏青睞的重要。
“娘娘別灰心。”杜嬤嬤勸她,“咱們真心真意對他好,他哪裡有不知道的。您覺得他不夠親熱,那不過是因為他是男兒,就算當年那幾個小皇孫養大了,到如今像明王殿下這般十七八歲的年紀,也不可能總是粘著母親,沒事便與您手拉手、臂挽臂的話家常,更不可能像郡主殿下那樣都及笄了,還動不動就鑽在您懷裡撒嬌撒痴。真要是這般,您肯定該嫌他生個男兒身,卻半點沒有男兒漢的氣魄,又該急著板正他的毛病,讓他趕快與您疏遠些。”
小蔣氏琢磨著杜嬤嬤形容的場景,面上浮起笑容來:“你怎麼總是那樣會說話呢,每次有什麼煩心事,讓你一說都能立刻雨過天青。”
正說著,小宮女捧了托盤送藥來,杜嬤嬤親自試過藥,雙手捧了奉上:“娘娘,後悔藥來了,快點喝吧。”
小蔣氏這回沒忍住,笑出聲來,心情一好,連這日日喝的苦藥彷彿都易入口許多。
她說是說不再寄望親生兒子,把全部心血放在夏侯凌身上,但其實終究還是未曾真正死心。自己不過三十二歲,是不算年輕,但若運氣夠好,還是能夠再生養的,所以調養身子,更易受孕的湯藥從來沒有間斷過,只盼有朝一日誠心能夠感動上天,送她一個健健康康的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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