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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軟,丟棄了粗笨傢伙不要,和李茂一道向他闊別三載的家宅行去。
薛家莊位於河中府寶鼎縣,是個有八百戶人家的大莊,西依土丘,東環碧水,背靠密林,向南則是一望無垠的良田沃野,薛家由河東遷居於此已有四代,開枝散葉,人口繁茂,在寶鼎縣堪稱望族。
薛戎是莊中第一等的大家族,他年紀雖然不大,輩分卻極高,所在鄉里的耆老、里正、村正、保長多是些五六十歲的蒼頭,見了他親切地稱呼大郎。
薛戎母親李氏年近古稀,長的瘦小乾枯,精神卻十分旺健,她輩分極高,在莊中有著說一不二的威嚴,得知薛戎在山林中被劫之事,拍床發怒道:“豈有此理,鼠輩何等無禮!”便要打發人將耆老、里正、村正和保長喚來訓斥,薛戎勸道:“事關芸娘清譽,還請母親不要張揚。”
李氏思忖片刻,悶悶地吐了口氣,對薛戎說道:“你呀就是心太善,在鄉行善積德,官場上怎容得你優柔寡斷?讓你一個人出去為官,讓娘如何心安?”
薛戎見母親面有憂色,忙岔開話題,說起了李茂的事,李氏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忙讓薛戎去將李茂請來。李氏從芸娘和小廝青墨嘴裡得知了李茂救人的前後經過,就將李茂定格為莽夫一類,及見了面,見李茂雖然體型高大類似莽夫,舉止對答卻十分得體,心裡頓時有了一絲好感。
初見到李氏,李茂很是吃了一驚,老人面容和善,目光卻銳利的像把刀,似能一眼洞穿人的五臟六腑,看透人的靈魂深處。他心中暗自提放,絲毫也不敢大意。這一路行來,他已經在心裡為自己編造了一份身份履歷,除了混淆了時代,基本都是事實,因此對答如流,毫無破綻。
李氏是信佛之人,問了一些廟裡的勾當,這個自然難不住李茂,他自幼確曾在廟裡生活過,對佛家的風俗禮儀也略知一二,但是為防萬一,他事先還是鋪墊說自己的師傅是個野和尚,出家修行的廟是個不入流的小廟,自己在廟裡也不過是個出苦力的小沙彌,對佛經、禮俗等也只是一知半解。
因此之故,縱然有疏漏的地方,李氏也先入為主地能夠接受。
問了一圈話,李氏心中疑慮漸消,她感慨地說道:“原來也是個孤苦的孩子。薛家承你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若不嫌棄薛氏鄉野粗鄙之家,與我兒做個兄弟如何,將來相互也有個扶持。”
李茂遲疑道:“這個,豈敢高攀。”
第005章 叫我去見官
李氏作色道:“懵懂的孩子,你捨命救護我兒,乃是過命的交情,拜做兄弟又如何?”李茂心想:“只是拜兄弟,又不是入贅做女婿,我矯情什麼?”便答應了下來,老夫人大喜,讓人去查曆書,擇吉日,又打發小廝青墨帶李茂去沐浴更衣換身衣裳。
李茂拜辭後,薛戎問老夫人:“他救了兒,厚謝他便可,何苦又要拜什麼兄弟,這樣的人來路不明,只恐連累了我薛家。”薛戎這麼說用意只在試探,他見識到李茂的一身好功夫後早有心籠絡,只是薛家是大戶人家,規矩多,他怕母親不肯答應,這才出言試探。
老夫人笑道:“此良家子,你不必多疑。”又道:“我問你,林中劫持你的三個人本事如何?”
薛戎聞言,麵皮羞紅,喟然一嘆:“都是野蠻兇悍之輩,兒連劍都沒來得及拔就著了道兒。”老夫人道:“強賊面前你全無反手之力,他卻是以一敵三,這是何等的勇武?有他在你身邊扶持,不好麼?你性情散淡,好讀書,一身的書生氣,若是進朝裡做個閒官倒也罷了,偏又去做什麼縣令,這等牧民官其實最難做,上有驕帥、刺史,下有坐地生根的土著大豪,我薛家在寶鼎算得是頂頂本分的人家了,縣裡尚不敢正眼相覷,若遇到那蠻橫粗野不服管制的,又當如何?”
一番話說的薛戎面色沉了下來,李氏又道:“你有建功立業的心思,娘豈能不贊同。不過官場險惡,稍有不慎便是個船翻人亡的下場,豈可不慎?老顧年紀大了,精神、筋骨都不比從前,青墨又一團孩子氣,你這身邊沒個信的過、頂得起場面的人可不成。”
薛戎點點頭,道:“兒懂了,讓母親費心了。”
正說著,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少婦人到了堂下,著一身湖綢羅裙,面容白皙圓潤,舉止雍容大度,卻是薛戎的正妻韋氏。
韋氏乃長安世族大家出身,薛氏在河中雖也是望族,卻不敵韋氏的名聲響亮,韋氏嫁入薛家後仗著孃家的勢力向來驕縱慣了,不用下人通稟便直闖了進來。
薛戎的臉色有些難看,正待出言呵斥,李氏卻暗暗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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