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步子,抬頭望著蒼穹。
今日天氣上佳,夜空中繁星點點,他伸出手臂,指著天上那時隱時現的北斗七星,說:“我的家鄉在那方的盡頭,很遠很遠。”
“你醉了。”
鬱壘再度去拉了拉他,剛才還好好的,也不知他是真醉假醉。
“哈哈,鬱壘,我今天心情大好,你想聽我聊我的家鄉嗎。”
“你想說就說吧。”
寧封子藉著酒意胡亂轉了一圈,回眸對鬱壘說:“我的家鄉在那雲霧之間,它不向你敞開大門,你永遠都進不去。
那個地方說它荒涼,卻又有無數奇珍異獸,說它與世隔絕,卻又與天下各地緊緊相連。
那裡的人朝夕相見,卻又形同陌路。
不知多少人想在那裡生活,但在那裡生活的人卻又是為了離開它的那天而奮鬥。
那裡的人在外界看來像是閒雲野鶴,但只要不身臨其境,終究無法體會到在那裡生活有多麼地累,多麼地不可理喻。
千萬不要相信那裡的人與你兄弟相稱,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人就會在背後捅你一刀。
千萬不要對那裡的人動情,因為他們是天下間最自私的,他們想到的只有自己,你一輩子都不可能等來回應……”
寧封子越說越激動,鬱壘想他是真的醉了,他偶爾是有些陰陽怪氣,卻從沒這樣失態過。
“鬱壘,你是不是覺得我在信口開河,這個世上怎麼可能有這種奇怪之地?”
“好了,別說了,快點進帳內睡一覺吧。”
他們所屬的那小小的帳篷就快到了,依稀能夠看得見,寧封子的身體似乎越來越軟,剛才還完全能自己行走,現在幾乎是所有力量都靠著鬱壘單臂在支撐。
“什麼聖地,禁地,在我寧封子眼中就是個荒蕪的牢獄,鬱壘,你有機會一定要去那裡看看,到時你就會明白我所說的話,你就會了解你所生活的地方是多麼地平和與幸福,你會深切體會到你身邊的人有多麼地像人。”
他的話停不下來了,濃濃的酒意令得他聲音比往時更加嘶啞。
“看來你似乎並不喜歡你的家鄉,其實在下也自小漂泊多處,也覺得至今這軍營算是最安穩的了。”
“對,沒錯,這怪人伍還挺招人喜歡的,嘻嘻嘻。”
寧封子的笑聲與他面上淡淡的無奈仿若聯絡不上,夜已深,軍營裡除了巡邏的來回踱步聲,靜悄悄的。
寧封子說他今日心情大好,可鬱壘能夠看出,平時總是神鬼不離口,愛為他人指點迷津的神棍,此刻也開始有了迷茫。
他這一夜的酒,並非喝得平白無故,他的醉,看著就像是自身刻意的麻醉。
都說看透他人容易,要看透自己,只有等到死亡的瞬息。
信天之人,不一定非要順應天命,偶爾,就是會有人妄想與老天作對,告訴眾人,命運也有被扭轉的可能性。
往往平敞大道就在跟前,卻總會有人想要步上崎嶇泥濘。
其實置身度外該有多好,可以享受著事不關己的樂趣。
但有時這旁觀者當久了也會膩,人性的弊病,再與世無爭,也總在不知不覺中想要證實自身的存在與價值。
寧封子的七師弟風后,曾是商人,風后的理論,富從險中取,做亂世的生意,才可取得無盡的回報,所以,奸商們期待著亂世。
而寧封子自身而言,他同樣在製造著混亂,他期待亂世卻只是為了自身的樂趣。
但如今,風后用了老天來欺壓他,讓他本來空白的腦中,多了一份使命,九州大地太需要天生的帝王,而他也開始無限想象鳳凰折翼,臥龍昇天時的情景。
玄女門上的教導,順天而行。
但寧封子會常問,何為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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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天師雨師(10) 。。。
當風后回到二世子府邸時,看到了離朱馬車離開的情景。
這位國師再次登門造訪,他躲在一邊,待馬車完全脫離了視線,才進到府門。
按照初定計劃,他現在本來應該是在去神農蒲阪的路上,但他既然知道了五天師寧封子的存在,就不能不把這事放在心上,他必須要先與寧封子見了面,他才能安心去到蒲阪,不然,他會一直記念著。
該算是好訊息吧,寧封子沒有正面回答他,但他相信著,如今寧封子的意願已經在漸漸向姬邦卉靠齊。
他原本也有打算等姬邦卉坐上軒轅王的位置後,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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