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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片沙漠不是絕境,其中有通往北面綠洲的小路,只有非常熟悉沙漠的人才知曉。
那片綠洲,就稱作丹達草原。
只要繞過丹達草原,就能從北邊進入樓鄯王國。
可惜丹達草原長期為西番佔領,樓鄯與大周的來往大部分時候都只能透過滄海。
而樓鄯之所以以小國之力,能常年與大週週旋而不敗,就在於滄海。
只要他們的軍隊躲入滄海之中,大周軍隊便無可奈何,只能望沙興嘆。
穆可達繼續用帶著樓鄯口音的漢語述說著:
“本來我們那支族,與西番各族、樓鄯都和平相處、各不相干,但那庫克提亞,虛偽小人,與我父親,也就是我們那支族的族長稱兄道弟,卻在騙他喝下毒酒之後,殺光我族人,凌辱我姐妹,霸佔丹達草原!我的烏爾汗,馱著我跑到西番,才躲過了樓鄯軍的追殺!”
他銅牛般圓睜的雙目紅彤彤一片,似冒著騰騰燃燒的仇恨之火!
也許是說到激動處,口中的漢語漸漸變成西番語,比手畫腳起來,聽得靈芝似懂非懂。
好半天才搞明白,他說他找到西番王,希望為族人報仇,西番那時候與東番激烈交戰,自顧不暇,讓他去中原找皇帝。
於是他千里迢迢來到京師,希望能見到中原皇帝,借中原之兵奪回他的草原。
他在皇城門外守了五天,每次都被人趕走,根本連皇帝的影子都見不到。
後來那城門守衛長見他壯實能打,又頗為懂馬,就召他做了城門衛所的馬伕,專替進出城門的貴人秣馬洗馬。
然後昨日,他竟然見到了他們全族的仇人——庫克提亞!
於是他混在儀仗隊中一路跟了進去,後來在那景福宮中,古熱西離開,庫克提亞落單了,便給了他出手的機會。
不料,刺殺失敗,自己反而受傷,幸好他還穿著門衛的衛服,趁著夜色從城門混了出來。
靈芝待他說完,走到炕邊,遞上那喝得只剩半壺的酒。
穆可達提著酒壺一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個底兒朝天,紅透的眼眶漸漸恢復常色,情緒也慢慢穩定下來。
靈芝看著他,臉上是超乎年齡的肅然:
“知道我為什麼要救你嗎?因為我和你一樣,也想殺了他們。”
☆、第099章 靜侯時機
太和殿的那株綠萼梅開了!
襯著滿殿白雪,清如秀玉,碧如凝翠,當真是瓊宮玉樹!
宣德帝大喜,命人剪下六枝,皇后與賢妃各一枝,新近得寵的莊嬪一枝。
太子與平遠王各一枝,除此之外,靖安王還得了一枝。
這可是真真的皇恩!
比賞賜金銀珠寶都隆重!
得花之人,無不精心呵養於瓶中,日夜照顧不敢懈怠。
可偏偏賢妃那枝梅,在第二天就花枝枯萎,綠瓣零落,沒了生機。
賢妃大為惶恐,自行請罪於太極殿前。
宣德帝最喜祥瑞之兆,見此梅枯萎,甚覺晦氣,當下便治了賢妃一個“大不敬”之罪,罰幽閉於長樂宮中禁足半年,抄經書百卷。
賢妃之子,平遠王宋琰,得知這個訊息之後,立馬入宮往長樂宮去。
當年在河間王府時,周氏身體不好,又與賢妃關係尚可,宋琰便一直養在她自個兒跟前,母子倆感情一向深厚。
鬢髮已帶著些微花白的賢妃讓身邊人都退了出去,看著一臉忿忿之色的兒子,拉了他到裡間暖炕上坐下。
“喜怒不行於色,怎的今天忘了?”
賢妃圓臉杏眼,額頭寬闊,上了年紀,那杏眼垂下來,浮現出明顯的青色眼袋,連脂粉都蓋不住。
眉眼間尚存幾分風華時的秀氣,此刻卻豎眉冷麵,嚴厲地看著眼前的兒子。
宋琰身形高大,肩膊格外壯實,一看便是長期練武之人。
五官凌厲,一雙鳳眸與宋珩有幾分相似,只看起來更為陰沉,一管駝峰鼻,更讓他顯得威嚴冷峻。
他不服氣地跪地拜下去:“娘,在您面前也得如此嗎?兒臣只是聽說娘莫名其妙受了責罰,心中替您委屈,才急急趕來。”
他最怕的就是賢妃在後宮遭人算計。
賢妃嚴厲的臉色絲毫不因他的說辯而放緩:
“可你不想想,被人知道你在意的東西,出手的時候便能扼住你的脖子!”
宋琰還想辯解,卻知道母親說的在理,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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