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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見她疑惑,柔聲道:“方才讓你受委屈了,既是在我應府出的事,理該我這個主家替你娘給你賠個不是。慧茹那丫頭,有你這麼個閨女,是她的福氣,就看她自己知不知道珍惜!”
靈芝見應老夫人主動提起,也不再多說,只再恭敬地行了禮。
應老夫人看著那七彩頭面,想著當年武定侯府的輝煌,又想到現在那些不爭氣的子孫,忍不住嘆口氣,點著那紫檀盒面,感慨萬千:
“這套七彩寶頭面,當年面世只有兩套,是名動京城的技師王天望的收山之寶,本來我想留給萱兒做嫁妝,誰知道,老天許是憐惜我這把老骨頭,讓萱兒陪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還以為這輩子送不了萱兒出閣了!”
應老夫人說著,有幾分哽咽,莊青萱半依在她肩頭,撒嬌式的抱著她脖子晃了晃:“外祖母!”
莊老夫人握住她手,抿了抿唇,想到這外孫女的病能治好,眼底又重新浮上笑意:
“萱兒是我那沒福氣的幼女所出,是我這老太婆的命根子。我日日在佛前許願,只要能治好她,就是賠上這老命我都願意!如今萱兒有了一線希望,終了了我這老婆子多年的夙願!這個,理所應當交由你,只是這也不能全我老婆子的感激之意啊。”
莊青萱怕她又勾起愁緒,在一旁活潑插嘴道:“外祖母,那還有一幅去哪兒了?”
她一開口,老夫人收起唏噓,笑著拍拍她放在自己肩頭的手:
“另一幅是在當年香家手中,可惜,後來香家敗了,那寶貝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靈芝聽她說起香家,心頭一跳,不覺有些口乾舌燥,裝作好奇的模樣道:“老祖宗與那香家熟嗎?怎麼就敗了?”
應老夫人微微嘆氣:“當年香家鼎盛之時,與京中哪戶人家不熟?敗就敗在時運不濟啊!聽說你是個會制香的,倒是叫我想起香家那大姑娘,也是你這般生得國色天香,且驚才絕豔,三歲會辨香,六歲會和香,十二歲製出一味千步香,沾香行千步,香氣仍縈繞不散。當年可是名動京城!”
她蹙起眉,眼睛半眯,陷入了回憶中:“閨名叫什麼來著?香…”
“香念楓?”靈芝鬼使神差地接上一句。
不知怎的,她想起了西山松林間的那座衣冠冢。
“對!”應老夫人點點頭,忘了問靈芝如何得知,繼續著她的思路說下去:“當年京中王公貴子們,圍著她轉的不計其數,她卻一個也看不上。可惜,還未出閣人就沒了。可知這人的命數都有天定,那般聰慧靈秀的姑娘,也招天妒!”
莊青萱本想換個話題,見又勾起老祖宗的感概,忙又故意嗔道:“外祖母,您把這頭面給四姑娘了,可得再打一套好的給我。”
應老夫人果然哈哈笑起來。
靈芝則咀嚼著那香家的故事,似撿到一粒歲月光陰縫中落下來的金砂,細細存在心底。
原來那香念楓是這般傳奇的一個人物,只不知那祭拜她的男子是誰?
香家,曾經富貴顯赫的香家,如今只有西山上一丘土與自己了。
忽門外有婢女來報:“老夫人,大奶奶和二奶奶來了。”
靈芝知她們定是為了毓芝的婚事而來,正要起身告辭。
只見應老夫人沒聽見那婢女說話似的,只坐直身子:“走,壽宴要開始了,陪老婆子聽戲去!”
本來她就為這事兒極惱怒,錢氏不想想這是什麼日子,就這麼壓不住事兒的大鬧起來。
這種事情,根本沒有贏家,鬧得越大越丟臉,她長嘆一口氣,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為了應府的將來,需得找幾個穩重可靠的重孫媳婦兒才行!
靈芝跟著老祖宗走出門,見齊氏與錢氏都侯在前廳。
應老夫人用柺杖點到齊氏跟前,“你今日該留在前頭好好待客,跑這兒來做什麼?”
齊氏明白這是責罵她失職,臉一紅,“是!”
忙匆匆去了。
“老祖宗!您可得替吉安做主啊……”
錢氏還要再哭,被應老夫人一柺杖杵在地,“你上祠堂裡跪著。”
聲音不大,卻寒慄無比。
錢氏抬起臉,一臉愕然,“老祖宗!”
“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應老夫人再不理會,往前走去。
靈芝因臉上紅腫一片,提早拜別了應老夫人回安府去。
應家特意派了馬車相送。
蘇廷信說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