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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了安府一家人,最難過的,還屬應二公子的母親錢氏。
不但當著那麼多賓客的面被打臉不說,她心心念唸的安家的嫁妝啊,都成了泡影了!
她為那些銀票田莊鋪子在祠堂裡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到晨起時,倒是生出一個好辦法來。
等嚴氏走了之後,錢氏脂粉未施,頂著一雙腫泡眼,瘸著腿就來到應老夫人春暉園中。
“老祖宗。”錢氏一開口便哽咽了。
應老夫人連著累了兩日,見她又來煩擾,頗為不耐。
只閉著眼斜倚在暖炕上,靠著一方暗絳色繡金絲竹大迎枕,閉著眼靜靜聽她說。
“孫媳婦兒跪了一日一夜,知道自個兒錯了,不該在老祖宗的喜慶日子裡鬧起來,可一想到我可憐的吉安,心裡那個苦啊!”她提著袖子抹了抹淚。
吉安是應家二公子應有楨的表字。
應老夫人見她又是絮絮叨叨訴苦,皺了皺眉。
立在旁邊伺候的朱嬤嬤婉言道:“二太太,這事兒還是出在老夫人壽宴上呢,又都是她的孫兒孫女的,怕是心頭比您更苦,您就別惹老夫人更傷懷了。您要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是。”錢氏聞言收了啜泣,又用帕子沾幹了眼角:“嬤嬤說的是,安家也不是外人,彎彎繞繞終歸都是一家,要不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我們落了臉,我們吉安受點委屈就算了,兩個孩子將來好好過日子就行。”
“可當時那郡主一鬧,毓芝一暈,大夥兒都看見了,這想瞞也瞞不住啊!別說吉安,連帶著我孃家侄兒出門都被人笑話,這可是傷了天大的臉面!換了誰也忍不下去不是?”
“可我這心啊,又偏偏生得軟,昨兒見毓芝那模樣,想想也有些狠不下心。”
應老夫人也不睜眼,似睡著了一般,繼續聽她說。
錢氏頓了一頓,繼續道:“所以孫媳婦就想,要不再給安家一次機會,若他們能多添點嫁妝,我們吉安委屈委屈就算了。”
她又忙解釋:“孫媳婦兒不是貪戀那點財物,只實在是心裡頭咽不下那口氣,給我們吉安補償一些也不為過吧?老祖宗您看這事兒要行,孫媳婦兒就還找當初納吉的謝媒婆去安府跑一趟。”
應老夫人在心頭冷笑,這個錢氏,還真是跟她的姓一般,鑽在錢眼兒裡的。
她半睜了眼,和聲問道:“那依你說,安家多添多少嫁妝合適啊?”
錢氏見有戲,心頭微喜,曲起右手拇指和食指,伸出手比了個三:“怎麼也得翻三番吧,若我們吉安不娶,那這毓芝也沒人敢要了。”
應老夫人見她獅子大開口,心頭鄙夷。
見人落難趁火打劫,連自己兒子的婚事都可以拿來買賣。
若真讓媒人上安府說這番話去,那才是將武定侯府的臉面都丟光了!
應老夫人稍稍坐起身子,藉著她話頭:“你說得有點道理,畢竟安府也是自家人,不過你的胃口,怕人家喂不起。”
錢氏聽她奚落自己,頗委屈地忸怩兩下:“孫媳婦兒實在是心裡頭憋屈。”
應老夫人心頭早有定計,上午對嚴氏婉拒毓芝,便是想先壓壓安府,再給點甜頭去。
她抬起眼來,淡淡道:“那這樣好了,和安家的婚事不取消,讓吉安娶安家四姑娘吧。”
她昨日就對靈芝大有好感,模樣兒好,又端莊沉穩,大方知禮,這才是她心目中的重孫媳婦兒。
她又是個因著八字在家不得寵的,想來嚴氏和應氏不會有意見。
趁現在武定侯府還沒被這代子孫給敗下去,能和安家結親就結吧!
☆、第116章 事機不密
話說蘇廷信回了府,得空便先去尋廷雅。
廷雅住的映月閣中,婢僕來來往往,如今兄妹二人都大了,也不便像小時候那般,關上門躲在屋子裡說事。
蘇廷信便將廷雅拉到廡廊外一叢冬青旁,此處離青石小路有些距離,能被來往的人看見,卻不虞被人聽見說了什麼。
“你知道靈妹妹已經說親了嗎?”
他四下看看,迫不及待問道。
廷雅早已知道靈芝心中只把這個哥哥當真正的哥哥看待,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在應府中時,也聽雲霜說了,靈芝母親的意思是靈芝已被定下人家。
拉著蘇廷信的衣袖點點頭:“哥哥,你就聽孃的,放棄靈妹妹吧。”
蘇廷信得到廷雅應證,胸口像被人狠狠掄了一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