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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過安攸,將他手中葡萄打落在地,兇道:“又亂跑哪兒去了?”
安攸憋著小嘴,哇地一聲哭出來,婆子朝他瞪眼一橫,那哭聲又小聲小聲地被憋了回去。
想是因為哭而吃過虧的。
婆子又看了看靈芝,也不打招呼,像躲瘟疫一般,拉著安攸就往內院走去:“說了不能亂跑,是聾的麼?整日裡就知道吃吃,人小嘴還刁,真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村貨!”
小令在一旁氣得不行:“這還是奴?欺侮少主,早該發配出去,就這麼對小少爺?”
靈芝面無表情,這樣的話,更難聽的話,她從丫環婆子口中聽到過的不知凡幾,淡淡道:“她們不是一向這樣麼?”
小令想想自家姑娘的遭遇,點點頭:“也對。”
又道:“姑娘怎麼不罵這婆子一頓?”
她覺得現在自家姑娘可厲害了,大姑娘,太太,她都不怕。姑娘可是有老爺撐腰!
靈芝無奈一笑:“有什麼用?罵了她,回頭她只會出氣到攸哥兒身上,攸哥兒會更可憐。”
小令想一想:“也對。”
靈芝臉上的苦笑轉為真切的笑,揪了揪小令的丫髻:“我說什麼你都覺得對。”
小令認真點點頭:“對。”
說完,二人相視一看,都忍不住笑了。
☆、第十八章 雞毛令箭
晚間的琅玉院又熱鬧起來。
除了前來請安回話的柳姨娘,還有一眾婆子。
本來應氏回來的時候,心情是極好的。
安家在新安郡時,尚算是紮根幾代的鐘鳴鼎食之家。
可在京城,即便家中一個二品大員一個五品院使,到底是商賈出身,又是初來乍到,門檻便低了幾分。
這可是京師,不管走在正陽門大街,還是棋盤街,隨便一指,便興許能點到個五品官,隨便一撞,興許就能撞到個公侯伯爵,沒有幾代盤根錯節的姻親故交網,沒有出上幾個權臣軍將,就不敢說自己是京師貴人。
應氏雖然是武定侯府不起眼的四房所出,但畢竟是侯府小姐,小時也出席過若干京中金貴人家的宴席聚會,知道這些人,勢如火眼,個個人精。
武定侯府這些年後繼無人,除了老侯爺曾蕩平靖南立下軍功以外,其子孫竟是文不成武不就,再無一人出挑,全靠祖先的封蔭度日,在京中的名聲日漸衰微。
蘇家雖也才來京中兩年,卻是金陵書香門第的大家,在京中門生故第舊友也不少,因此,對她來說,這是結交新貴的好時機。
好歹結果還不錯。
雖說她不是什麼誥命,也不是世家太太,但一來,安大太太內閣大臣夫人的身份,給她添了幾分臉,二來,安家有錢。
當初安大老爺為二弟上侯府求親,她還覺得自個兒低嫁。不料安家是那般潑天的富貴,她再不埋怨安家的商戶身份。
後又飛來那樣一筆橫財,這些年,銀錢這些東西在她眼中已是流水一般,竟不知安家已富貴到這種地步。
她今兒個的打扮還不是最華貴炫麗的,那一頭一身綠瑩瑩透著亮的極品碧玉翡翠,卻也招來了不少豔羨的目光。
文景帝在位時,官場風氣浮誇,窮奢極欲,侈靡成災。因先太子謀反一案,先皇后對一眾皇子趕盡殺絕,除了親生獨子之外,只有兩個皇子活了下來,一個是病怏怏的潁川王,一個就是差點被逼死的當今皇上——河間王。
因此,今上宣德帝算是貧寒出身,對富貴人家的奢侈之風最是深惡痛絕。
登基後,為打擊先皇后勢力,查抄了朝中幾乎一半王侯臣子的家,當即詔獄人滿為患,罪奴成群結隊,多少人家九族俱滅,血流成河,京中大族無不惶惶不可終日,最後,抄出的銀兩可抵四個國庫。
皇上大怒,下旨所有官吏士族,一律減俸少祿,若有貪墨受賄者,一律嚴處。
在嚴律酷刑下,那些世代簪纓的官宦之家,財源頓減,安家這樣的官商一體之家,反而成了她們眼紅的物件。
應氏想著一干婦人太太,圍著毓芝誇讚的時候,心情就美得能飛上天,甚至想著,若是有更好的物件出現,不履應家的口頭婚約是不是也可以。
可惜,這樣的好心情,在眾婆子的回話中,漸漸消彌殆盡。
“三姑娘要了二十斤銀霜炭,四個炭盆子,三個手爐,還有兩個博山爐一個宣德爐。說是二太太您的吩咐。”
“三姑娘吩咐廚房每餐必送四素一湯,湯要熱的,不能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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