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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嗓子,努力讓聲音不顫抖,繼續問道:“太太為何要三姑娘死?”
餘嬤嬤搖搖頭:“不知道。”
“那宮中的賀禮是什麼?誰送的?”
餘嬤嬤又搖搖頭,聲音漸漸低下去,似乎異常疲憊:“不知道。”
靈芝知再問不出什麼,站起身來,扶住桌沿,才勉力站穩,定了定神,方道:“今晚,你沒見過任何人,自己買了酒,喝醉了。記住了嗎?”
餘嬤嬤點點頭。
靈芝走出院門,月已上中天,深秋的夜風挾帶著露氣襲來,寒涼浸骨,她裹緊了衣衫,一手扶著小令,緊緊抓著她胳膊,一步一步走回晚庭。
“那酒有用嗎?”小令關了房門,替靈芝擰了熱帕子過來,悄聲問道。
她擦到靈芝唇邊,發現一抹紅,輕輕拭去那血痕,也沒多說什麼。
姑娘害怕的時候,緊張的時候,難過的時候,都會拼命咬自己下唇。
靈芝則木訥地點點頭。
她看香本之時,將書上所說的自己能找到的原料都一一找來試過香理藥性。
取小毒的一品紅莖汁,加炮製後去處苦味的苦艾草,和以散味的藿香、芸香、排草,再用米酒燻蒸,碾成末。
這兩種植物都能讓人致幻失覺,而又對身體無大害,特別是苦艾,還會讓人既失意識,又覺得自己異常清醒。
今日餘嬤嬤,算是她的試煉品。
至少目前看來,這兩種東西是有效果的。
若安二知道靈芝能只看香理,便配出迷藥,定會驚詫得舌頭都掉下來。要知道,炮製、配比,如何去除其他藥性又保證毒性,如何去除異味,如何確定用量,不管哪一步,都要經過數十上百次除錯。
而靈芝,只憑自己對香料的把控,就能獨自完成這些步驟,當真是制香奇才!
靈芝卻不知道,她只覺這些東西都再簡單不過。
套餘嬤嬤的話,她本來只想確認,自己的身世在安家是個忌諱,知道了這一點,下一步就好辦多了。
不料,卻意外知道了應氏憎惡自己的原因,讓她心頭多了幾分放不下的恨。
她本來還想,雖安家待自己略苛,好歹有養恩,讓自己好好活了下來,怨懟之情漸消。誰知,應氏本打算殺了自己。
她對她唯一的一點恩情也沒了。
可她為何要殺自己,那穩婆到底怎麼死的?
小令替靈芝散了頭髮,再脫去外衫,換上夾棉素色中衣。
屋中清冷,她跳了跳腳,抱著肩道:“姑娘早些去歇息吧,床上能暖和點。”
靈芝看著桌上銅盆發呆,忽對小令道:“將我那簪子拿來。”
靈芝只有一柄簪子,一柄修長簡潔的素荷絞絲銅簪,黃亮亮,連二兩銀子都不值。
卻是靈芝極心愛之物,因為那是無跡哥哥送的。
無跡哥哥並不是安家的親戚朋友,也不是下人奴僕。
他是曾在慈安寺講佛的行空大師的弟子,無跡小和尚。
☆、第十六章 素荷銀針
靈芝兩歲那年,曾被奶嬤嬤遺落在慈安寺後山中,後來,便是被行空師徒二人撿到,送回了安家。
據無跡哥哥說,當時他和師傅住在山中禪房內,忽聽得佛堂中咔吱咔吱響。
他還以為進了黃鼠狼,躡手躡腳過去,掀開香案下的帷布一看,卻是個渾身沾滿泥水的小女娃,髒汙得看不清臉,只露出一雙琉璃貓兒眼,捧著一個供奉在佛前的豬腳啃得正歡。
她已記不清小時的事,當時聽他講來,笑得直打跌。想來自己是憑著靈敏的鼻子,循著滷豬腳香味去的。
後來祖母請行空大師在安府住了一段日子,長她三歲的無跡哥哥便成了她最好的玩伴。
住了一年,他又隨師父回了山裡,此後,在逢年過節時,二人又才會遇見。
直到她五歲那年,無跡哥哥隨行空大師雲遊遠去,二人再沒見過。
臨走時,他送了她這柄簪子。
她記得他鄭重地將簪子放在她面前,輕輕點了那花蕊一下,簪子前端,出現一個小孔,再按一下,瞬間,一枚銀針快似閃電,疾飛而出。
無跡哥哥輕輕一探,便將那銀針捏在手指中。
“看見了嗎?遇到危險,就拔下簪子,對準壞人,按下花中間的這個銅點。”
那時她還不太懂,只將這簪子看作一個有趣的玩具,異常喜歡,便好好收了起來。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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