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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吟下來,腦中卻想起了一個人,不由喃喃道:“難道這香家,真是受了藥香娘娘點撥的?當年香家長女,也是個不世出的和香之才,年僅十二,和出一味千步香,名動京城。可惜,開悟過甚,盛極必衰,不到二十便夭亡了。”
千步香安二是聽說過的,只不知道,原來是出自一名豆蔻少女之手,心中卻暗歎,怪不得靈芝有此奇才,原來是家傳淵源!
心中更想讓她隨自己制香去,遂向嚴氏道:“娘,反正靈芝這丫頭,也蹦不出天去,讓她跟我去香坊歷練歷練,將來的好處,不也都是安家的。”
嚴氏雖明白是這個道理,但心頭還是有些忐忑,這丫頭當真能一直乖乖聽話?
更何況,她還有別的打算,沉吟良久,方對著安二希翼的目色道:“這丫頭,娘是還打算用在別處的。”
“噢?”安二第一次聽嚴氏這麼說,他還一直以為娘想將靈芝許到蘇家去。
“你看她才十歲,那模樣,已是娘所見過的所有女子皆不及,若假以時日,風姿之盛,不可估量!”
“孃的意思是?”安二見她忽然提起靈芝的樣貌,不由心頭一動,猜到幾分:“難道要,入宮?”
嚴氏點點頭:“當今聖上宮中,只得皇后與賢妃,後宮空虛,必是要充盈一番的。”
“可靈芝年下才十一……”
“三年後呢?”嚴氏示意他又給自己添盞茶,咳了兩聲,接著道:“一來,你自個兒的姑娘,你可捨得送入宮去?這丫頭就是個現成的禮,又讓安家成了皇親,又不必真費咱們自個兒的骨肉;二來,護她的人不是在宮裡麼?也送去探探底,看能不能釣出什麼魚。”
安二沉吟著點點頭,接過嚴氏茶盞:“還是娘想得周到。”
隨即又惋惜道:“可她若不學制香,真真可惜!”
嚴氏已盤算半晌,此時方道:“也不是不可以。”
她坐得有些乏了,伸了伸胳膊,安二立馬站起身來,立在炕頭,握掌成拳,替她輕輕捶著肩膊。
嚴氏舒服地閉上眼,緩緩道:“你可以讓她入香坊,做些選料、炮製的活兒,香方嘛,也就罷了。”
安二聞言大喜,下手更賣力:“娘說的是!回頭兒子就找她說去!”
“不過。”嚴氏話音一轉:“只怕慧茹又要不樂意了。”
安二想起這個正妻就頭疼,聞言嗤聲道:“無知婦人,娘不用擔心,我去跟她說,以夫為綱,這是事關咱們安家的大業,她還敢阻撓不成?”
☆、第二十八章 清寒異香
話說靈芝回到晚庭,心中有些鬱郁。
她沒想到祖母反應這麼大,竟不惜威脅毒啞自己來保守這個秘密。
這讓她心中更煎灼難安,究竟是為何?自己到底是誰?
不過她沒打算就此放棄,不管要用什麼辦法,她都要學制香!
在祖母扔過來的香爐碎在地上的一剎那,她便覺出了不對勁。
後來為了點燃銅簪中的迷香,湊近那新取來的香爐時,那不對勁的感覺愈加在心中擴大。
祖母是寒症,最是畏冷怕涼,連夏日三伏天都只敢喝熱茶,平日裡進食薰香,皆是小心翼翼,排除寒溼之物,重在溫陽著補。
但這寒咳還是綿延十年,明火易去,溼寒難除。
可那香灰灑落一地時,她分明嗅到一絲清苦。
苦乃寒涼之物,怎會出現在祖母房中?
反常即為妖,她捏緊了拳頭,這是她的機會。
小令小心翼翼地給靈芝額頭處清理乾淨,再抹上藥膏,心疼道:“這可是親孫女呢!況且還是大姑娘的錯!怎麼就變成我們姑娘受罪了!”
說著,淚就淌了下來。
靈芝暖暖一笑,拉著她:“想出氣嗎?”
“嗯。”小令死命地點頭:“太欺負人了!”
靈芝歪著頭笑道:“你將昨兒個大姐給的那薄荷膏送到蕙若閣去,告訴她,難受的時候,抹上點,清清涼涼,必定是很舒服的。”
這是昨日毓芝對她說的話。
她要讓她知道,現在的安靈芝,你予我什麼,我便回你什麼,再不是她安大小姐戲耍玩樂的物件。
“怕不怕?”她問小令,現在去蕙若閣,可得不到什麼好臉色。
小令昂起細長脖子:“當然不怕,哼!讓她欺負我們姑娘!活該受罪!”
小令拿著薄荷膏高高興興出去了。
靈芝叫過槿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