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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在臉上,冷勁兒直透骨子裡。
宋琰渾身一哆嗦,在殿內被暖意燻得有些發暈發脹的腦筋漸漸活泛起來。
一些方才和往日沒能注意的線索從記憶中浮現出來。
今日之事,他之所以會被牽扯進來,究其源頭,還是他找了安大談話,而他之所以會找安大談話,乃是宋珩頭一天晚上提醒過他引魂香的事,還特意點出,靈芝或可以幫忙。
而在安二調整金猊玉兔香前兩日,也剛剛好依他所言,去找過安靈芝。
這是巧合嗎?
宋琰默默然,揹著手,走進凜冽的夜風裡。
乾清宮外拐角處,一個人影靜靜立在牆角,看著宋琰的背影。
待宋琰等人走遠,那人甩甩衣袖回頭,往東走去。
他身後高牆的暗影中,這時才出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邁著沉穩的步子,默默跟在他身後。
二人不發一言,待走到快到東宮的甬道時,前頭人停下了腳步,迴轉身來,冷冷道:“程逸風,你究竟是誰的人,你們程家打的什麼算盤?”
說話的是宋璵,跟在他身後的赫然是程銓之子,現任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兼著羽林衛副統領的程逸風。
程逸風仍是平日裡那般恭敬溫和的模樣,不卑不亢道:“臣是皇上的人。”
宋璵冷冷一哼,“那你叫我來看宋琰幹什麼?莫非也是父皇讓你來的?”
程逸風抬起眼來,神情溫和依舊,眼神卻犀利如鋒,看向宋璵。
“殿下若還糾結於周家之結,怕是會失了偏頗。周家若在,殿下與當今聖上,又如何能如此父子同心?殿下難道還看不明白,只有周家去了,殿下這位置才如今日般安穩嗎?”
“下官誠然是終於皇上,而將來殿下登基,繼承大統,下官忠的,便是您這個皇上,敢問殿下,是像下官這樣忠君的人您敢用?還是隻忠於您,卻不忠於聖上的人您敢用?”
宋璵被噎了個正著,他難道敢用不忠於宣德帝的人?
那他把自己擺到了什麼立場?那不是有造反之心嗎?
他完全駁斥不回程逸風的話,更何況程逸風有一點說的沒錯,周家倒下,對他來說反而不是壞事。
父皇並未如預料中一般,將宋琰立為太子,取代他的地位,恰恰相反,反而處處維護著他,更是下定決心將宋琰遣往封地。
宋璵真是欲哭無淚,早知如此,讓周家放棄手頭兵權,不就大家都好?
他總算是看清楚了,宣德帝要的是什麼,不過是制衡求穩而已。
可惜,說來易,做來難,尤其是握過權柄的人,能再放手的又有幾個?
如果從來一遍,要讓周騰芳主動放棄兵權,只怕周家當天就會奪宮起義。
宋璵想到周家,嘆一口氣,冷冷揮一揮袖:“這麼大冷的天,你有話就直說吧。”
程逸風一抱拳,正色道:“下官讓殿下來此,也可以說是聖上之意,殿下萬勿以為如今大事已了,四下安好。蛇冬眠蟄伏時的溫順,不代表失了兇性。斬草若不除根,待來春,恐新芽又生。下官言盡於此,望殿下三思,把握機會。”
說完,一揖首,回頭而去。
宋璵目色陰晴不定,看了看天色,轉頭往坤寧宮去。
“你說的都當真?”早早窩進榻上的周皇后起了身,披著厚厚的鼠皮錦裘,懷裡還抱了個手籠子,來到外頭榻上坐下。
自從周家出事,她被解禁以來,身子就有些垮了,格外怕冷,特別這冬日的夜,恨不得將所有門窗都緊閉上,再燒上一圈炭盆,哪兒都不去。
宋璵見她臉色不甚好,嘴唇一絲血色也無,暗自嘆了口氣,點點頭道:“是,兒臣在外頭聽得清清楚楚,父皇懷疑是宋琰在背後指示安家,如今安閣老已逃走不知蹤跡,安二畏罪自殺,安家老太太也沒了。若不是那綠萼梅死得奇怪,怕父皇怎麼著的道都不知道!”
周皇后剛起了計量,頭就一陣一陣疼,她騰出手揉了揉太陽穴,宋璵忙關切道:“母后又頭疼了?”
☆、第417章 第八十一味
周皇后蹙著眉:“嗯,這事兒,你怎麼想?”
她如今不敢動腦子,一想事情,頭就像炸開一樣疼。
宋璵當下把程逸風的話也原話轉述了一遍,皺起眉頭看著皇后道:“您說他什麼意思,當真是父皇示意他如此做的嗎?”
皇后按著額頭:“就算他不讓你去看,這事兒最遲明早也會傳到你耳朵裡,咱們在乾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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