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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安敄不知道,他剎那間的決定,撿回了自己這條小命。
宋琰被軟禁在乾清宮偏殿內。
殿內燭火盛明,他的臉色卻暗如黑帷。
等宣德帝請來安大和安二,他也想好好問問,他們究竟想幹什麼?嫌他死得不夠快麼?
他揹著手,在偏殿內來回踱步到第一百一十圈兒的時候,終於有宮人過來:“皇上請殿下過去。”
宋琰一甩袖,急急往外走去。
“父皇!”
宣德帝仍半倚在床榻上,宋琰見過禮,不敢起身,抬頭看了看,卻絲毫未見安大、安二的影子。
“父皇不是派人去請安閣老和安院使了嗎?”宋琰有些詫異地看過去。
宣德帝臉色陰冷得更加可怕,如暴風雪前遮天蔽日地陰雲。
“安家!好一個安家!還說你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手腳!”
宣德帝氣極,抬手將床榻上瓷枕往地上砸去。
“哐當”一聲脆響,宋琰的心也跟著裂開,眼皮一跳:“安家怎麼了?”
宣德帝喘著氣,指著宋琰道:“還說你毫不知情!還說跟你沒關係!怎麼這頭你被請進宮,那頭安家的人就跑光了?!”
“跑光了?”宋琰猛地抬起頭,半張著口,訝異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怎麼回事?
宣德帝手頭抖開一張紙,狠狠地揪緊了眉,咬牙切齒道:“安二已畏罪自殺,安家老太太悲痛之下,氣絕而亡,安大與安家三個兒子,統統跑了!還有遠在杭州的安敏,你看看這個!”
宋琰伏地撿起那張紙,掃了一眼,心中的寒意如天山之冰。
那信上所言,安家出了大事,讓安敏速速帶著家眷,逃到東海避難。
信後頭留著安懷析的私章,筆跡印章都對得上,絕沒有錯!
這麼說來,安家確實在那金猊玉兔香中動手腳了?
可沒道理瞞著他呀?
還有個安毓芝在他秦王府上,安家這是拋棄她了麼?
宋琰緊緊蹙起眉,這裡頭,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第416章 置之閒散
“安大跑了?”宋琰仍是難以置信。
安懷析到底打的什麼算盤,這麼大的動作,竟然一點風聲都沒透過,連商量都不曾與他商量過一次!
宣德帝仍是氣憤難抑,“跑了!不但跑了,還將朕派去追的人殺了個精光,好個安懷析,有這樣的本事!枉費朕如此厚待於他,這個狼心賊子,當年就連自己的姻親都能下手,狗改不了吃屎,朕當初就不該一直這麼信他!”
宋琰聽宣德帝將市井髒話都罵了出來,知他必是氣到極點,而當務之急,是洗清自己與安家的關係!
他迅速思量著,就地一磕頭:“求父皇明鑑,兒臣一片忠心於父於兄,從未有過其他心思。安家出了安懷析、安懷松這樣的亂臣賊子,其罪當誅,為證兒臣清白,兒臣願親自帶人追捕罪臣安懷析!”
宣德帝對宋琰的話半信半疑,他雖調查所得,在金猊玉兔香香息改變前兩日,確實是宋琰與安懷析密談過幾句,但畢竟是自個兒親兒子,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也不能完全相信是宋琰在背後主使。
更何況,這個兒子也替他辦了不少事。
他將他拘在宮裡,就是防著他跑去給安家通風報信,而如今宋琰沒能傳出去訊息,安家的人卻仍然跑了個一乾二淨,那說明安家所聯合的,或許另有其人。
也或許,根本就是安懷析膽大包天,想替他們安家自個兒謀個富貴出路。這安懷析多大的膽子,多狠的心思,他宋謹是最清楚的!
而現在安家人死的死,逃的逃,這線索一斷,他怕是再查不出什麼來了。
宣德帝蹙起了眉,冷冷看向宋琰:“安家這邊,朕自會派人去追!你暫且回府去吧,所有差使都先放下,好好休養一番,順帶籌備大婚。”
宋琰心涼下去,這便是仍不信他了。
所有差使一放,他手頭再無半分權力,這個父皇,終究是薄情啊,枉他為他打拼這麼多年,到頭來,一個毫無證據可言的嫌疑便讓他被置之閒散。
這麼下去,會落得什麼結局,他異常明白。
宋琰垂下頭應喏,心頭的鬥志卻前所未有的高揚,既然父皇靠不住,他只能靠自己!
宋琰被一眾護衛半押半送,送出了乾清宮。
一到廊下,空曠的廣場上,冬月的朔風夾著刀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