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陸皓山一聞就胃口大開。
“這,這是自己做的?”
“當然”周大源很肯定地說:“不敢欺騙大人,這是屬下的一點心意,請大人笑納。”
陸皓山猶豫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嗯,周司吏,你有心了。”
看到陸皓山有些狼吞虎嚥地喝著雞湯,一旁周大源微不可察地笑了,他彷彿看到一條堅固的大壩,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蟻穴。。。。。。
周大源走後,其它的官員下屬也紛紛上門,有人帶來自制精美的點心、有人獻上朋友贈送自己吃不完的外地特產、自家廚子做燒雞不錯,又請新任縣令大人品嚐一下,要是不吃還不給面子,因為吃別人的,還不吃自家的,分明是看不起,不吃還不行。
剛開始陸皓山還有一點牴觸,可是架不住下屬的熱情,慢慢也接受了,而江油縣的鄉紳還有生員都被縣令大人一心為公,在案牘上累倒事蹟“感動”,鄉紳以感謝縣令大人為江油做出的貢獻為名,邀請這位新來的陸縣令赴宴,一口一個陸青天,把新來的陸縣令哄得眉開眼笑,極為受用;而那些生員則是請教學問、求評點文章詩作為由,硬拉著陸皓山赴宴,要是不去揚言要陸皓山背一個不肯指導後進之名,到了後,一口一個“老父母”,這讓陸皓山感到自己倍受尊敬,以至後面有些樂不思蜀了。
不知什麼時候起,新任縣令那一筆剛勁飄逸的書法受到了江油縣一眾商家店面的熱烈追捧,一個個使出渾身解數地要陸縣令的親筆題字,當然,縣官大老爺不是那些窮酸,百忙之中替你題字,那潤筆費不能不給吧?
一時間,陸皓山寫字寫到腕酸,收錢收到手軟,而一直躺在幕後陳貴,好像穩坐釣臺,一邊聽著手下不停給他彙報,而有關陸地皓山的訊息,不斷地匯聚給他:
“縣丞大人,大老爺接受金鄉紳的宴請。”
“縣丞大人,縣學的幾個生員邀大老爺到春風樓吟詩作對,大老爺大醉而歸。”
“縣丞大人,大老爺收受李地主上品茶葉二斤,紋銀一包。”
“縣丞大人,大爺替洪記當鋪題字,收得潤筆費三十兩。”
那訊息越來越多,最後,就是自家的僕人也來彙報:“回老爺,縣官大老爺替我們迎賓樓題了字。”
陳貴連忙問道:“哦,那潤筆費收了沒有?”
“收了,八十兩,那陸縣令收了後,還一勁說老爺是個人才呢。”
陳貴點點頭,嘴邊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現在才是十一月中旬,也就是是一個多月的時候,就成功腐蝕了這位新任縣令,最起碼,已經拉下水了,那效果也是很明顯,那新任縣令天天吃喝玩樂,把江油縣的一眾公務都交由自己打理,就是上級的公文,也是自己回覆後再交由他簽名遞上去,明顯是想通了。
把下人打發出去後,一旁的心腹周大源笑著說道:“大人果然神機妙算,那楞頭青轉變得真快,屬下還以為需要花費一些時日呢,沒想到他一下子沉浸於享樂之中,這不,很多政事都不理了。”
“人生幾十載,瞬間即逝,自然是要及時行樂,我們這位縣老爺,只是迂腐罷了,並不是愚鈍,若是愚鈍,他也不可能考取到進士,也不可能謀到官缺,只是他一時腦筋沒轉彎,現在已經通了竅,只要有共同的利益,以後就好相處了。”
周大源想了想,小心地說:“那是,大人,這位縣令大人,現在少了迂腐之氣,對我等也客氣多了,那些耗是不是也得孝敬他一些,畢竟有些事早晚都知道的,要是日後他知道我們吃獨食,就怕他發書呆子的傻氣,兩敗俱傷就不妙了。”
明朝的官員的俸祿,那是出了名低,一個七品縣令僅有七石五斗的月俸,連一個小地主還不如,除此之外,上司、巡撫、錦衣衛等限制不是一般多,又特別容易受牽連,別的不說,有官員出了事,有可能一起高中的“同年”也會受到牽連,有一段時期限,官員上朝出門做官,臨出門時和家人道別,每次都像生離死別似的交代身後事,因為他們不知自己還能順利回家,可是,即使環境這麼差,想做官的人還是擠破了頭皮,除了做官可以威風外,那實實在在的好處還是不少的。
像光明正大收的有火耗、淋尖踢斛等進項,收稅時額外收取損耗,碎銀熔化重鑄為上交的銀錠就有了火耗,每兩銀子加收四五錢的損耗,徵稅時加徵的“火耗”大於實際“火耗”,差額就歸官員,而淋尖踢斛就是讓百姓把糧食裝在計量的大容器內,谷堆要按尖堆型裝起來,會有一部分超出斛壁,然後由徵收的胥吏用腳踢上幾腳。這溢位來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