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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下腦子,別整天都想著那事”陳貴有些鬱悶地說:“陳某倒不希望上面派一個官油子上任,那我們就被動了,這個新上任的縣令其實還不錯,這話以後不要再說,再說縣令被害,那可是震驚朝廷的大事,一時不著,我們可以滿門抄斬的。”
陳貴想得清楚,自己僅僅是一個秀才,連舉人還不是,更別說進士什麼的,這就說明,縣丞一職,自己算是走到了盡頭,那縣官大老爺坐的大椅怎麼也輪不到自己,不過樣的也好,碰上陸皓山這類沒有經驗的“雛”,那是最好控制和矇蔽的,必要時候,還要護住他,至於幹掉他取而代之的事從來沒想過。
那錦衣衛可不是吃素的,一旦讓他們盯上,九條命都不夠死。
周大源眯著小眼睛,道出他的哲學:“大人,人生在世,不過名利二字,再引申得再細一點,一為錢銀,二為女人,我們這位新上任的陸大人,身邊只有一個長隨,連貼身婢女都沒一個,很大可能出自寒門或家道中道,還沒有體會到人生的種種美好,大人可以投之以色,誘之以利,待之以寬,肯定會被大人所用。”
“對,年少氣盛,最缺乏定力,周司吏此計我看可行。”曹虎也點頭表示同意。
“不錯”陳貴點點頭說:“這主意妙,現在他病倒,正是一個籠絡他的大好時機,不過太明顯也不好,引起他內心的牴觸,只能循序漸進,大源,你心思縝密,辦事穩妥,此事就由你來安排。”
周大源連忙應道:“是,大人。”
吩咐完周大源,陳貴扭頭對曹虎說:“曹虎,讓你的手下盯緊點,現在年境不好,那些流民餓急了,什麼都幹得出來,對了,一定要嚴防陌生人在我們江油搞小動作,別的地方出事我們管不著,這江油縣的一畝三分地就是我們飯碗、我們的根,有空多巡一下,甲長里正也要吩咐他們盯緊了,別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在我們這裡搞風搞雨,真是出了事,你我人頭都不保。”
“是,陳哥,我曉得了。”曹虎也知事態嚴重,一臉正色地點點頭。
明朝自太祖以後,對待官員不是一般的苛刻,除了俸祿微薄,責罰方面也不留情,動不動就一擼到底,在砍頭方面也毫不手軟,最著名的就是戴罪行職,那是洪武繼“空印案”、“郭桓案”、“胡惟庸案”和“藍玉案”四大案後,朝廷官員空缺,官員犯罪了,先不殺不關,不過也沒有自由,讓錦衣衛監視,給罪官戴上手銬腳鐐去辦事,洪武年間經常會出現這樣的事:上面坐著的官員被拷得死死的,但還是驚堂木一拍,給下面跪著的官員判處死刑,然後再被錦衣衛牽著帶到牢裡,等著下一個和他一樣的官員判自己,而現任皇帝祟禎性多疑,哪個地方一出事,不由分說就像割韭菜一樣割下一大撥。
說是不怕,那絕對是假的。
就在三人商議怎麼對付陸皓山時,而陸皓山還是半躺著床上,一邊品著上好的雨前龍井,一邊吃著官員們送來的精美糕點,悠閒自在,哪有半分苦悶之色。
一旁的劉金柱一邊高興地整理那些禮品,一邊小聲地說:“山哥,這病也裝了,接下去怎麼做?”
陸皓山微微一笑,有些意味深長地說:“什麼也不用做,等著**。”
第十六章 糖衣炮彈
陸皓山猜得沒錯,自己病倒的訊息一傳出,很快,那些官員就開始陸續登門探望,表示慰問。
當天傍晚,戶房司吏周大源是第一個看望新任縣令之人,一進房間隨手就把一罐子湯放在八仙桌上,笑著說:“大人,感覺怎麼樣,不要緊吧,身子好些沒?”
“頭沒那麼痛了,周司吏,你這是什麼意思?”陸皓山臉色微微一變:“你不是想賄賂本官吧?”
“小人不敢”周大源恭恭敬敬地說:“大人清正廉明,小人自當以大人為榜樣,這是是一盅人參燉烏骨雞湯,是賤內親手所做,大人為江油縣百姓勞神傷身,這一盅湯,只是屬下的一點心意,絕非賄賂,請大人千萬不要誤會。”
明朝的官員編制不多,一個縣的編制只有縣令、縣丞、主簿、典史四人,這些才是官,要是人口少的縣,只有縣令和主簿二人,下面的胥吏隸,都是縣衙自行招募來的,戶房司吏主管一縣戶籍、田賦、財稅、婚姻,可以說是一縣之財神爺,可是就是“財神爺”,也不能用下官自稱,只敢稱作小人。
周大源一邊說,一邊倒出一碗雞湯,親自送到陸皓山面前,那雞湯一倒出,滿室飄香,一看那雞湯,清澈中好像帶有一種類似透明的光澤,雞的鮮美中帶著人參那股淡淡地藥香,一看就知是上等的好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