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次序,跟進正堂。
鄭靖業請顧益純上座,才鄭重地重新介紹了顧益純,又命:“來拜見顧伯父。”
地上擺了一溜的拜墊,鄭靖業動了真格的,讓兒女、兒媳、孫子,鄭重行了大禮。子孫們知道鄭家起初之艱難,自也知道顧益純的幫助之功,再看在鄭靖業的份上,跪就跪!
鄭靖業很滿意,鄭琇這實誠孩子還兩眼含淚地對顧益純深情地又喊了一聲:“伯父。”
鄭琇不想給妹妹講故事,卻很樂於給妹妹他們家那短得可憐的“家史”。鄭琇年長,小時候還見過顧益純幾面,在他的描述裡,顧益純是個絕世大好人,形象好、氣質好、人品好、禮貌好……
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鄭琰原本還以為,顧益純此人就是像在李俊家裡見到的那樣,咳,裝模作樣,如果再加上一條的話,還有在季繁面前裝孫子。沒想到他孤身來到自己家裡,居然變了一個樣子。
顧益純還是這個樣子看起來比較順眼,鄭琰在心裡下了個評語。
顧益純也算得上是國內數得上號的“名士”,名頭固不及季繁響,勝在有一個不錯的姓氏,自有家族為其經營名聲。鄭家長輩如鄭靖業、杜氏,對他是有一份革命友誼、故人之情,晚輩如鄭琇、鄭德安等,也是久聞其名,便是媳婦與方氏、趙氏,也都聽過他的名字。
插花一句,顧氏、趙氏同為名門世家,相互之間還有一絲不算太遠的親戚關係。
鄭靖業很是鄭重地向大家宣佈:“三十年前,我與顧兄已是通家之好。”
所謂通家之好,就是指在眼下這樣的場合,雙方男女之間不需要過於避諱,在公共場合如食堂,都是可以隨便見面的。
他老人家一句話,女眷們就省得避開了。顧益純粗略地知道鄭家的情況,又問了趙氏父親好不好。顧益純的妹妹嫁到了趙氏本家,是趙氏將要出五服的伯母。趙氏恭敬地答道:“家父尚算康健,也很掛念伯父。”她是鄭家媳婦,稱呼也就隨著丈夫了。
顧益純一笑而過,又與鄭靖業說些閒話,並不涉及到季繁,只說他上一回到京裡來還是鄭靖業沒入京為官:“我上一回便是住在寧安坊自己家裡,今番依舊在寧安坊,總覺不如以前了。”
鄭靖業舉杯,顧益純感嘆完了也舉杯,滿堂皆飲。
放下杯子,鄭靖業道:“你覺寧安坊不如從前也是有緣由的。削爵以來,那裡的排場可是減了。”
顧益純眉頭一皺。
鄭靖業話鋒一轉:“顧兄此次入京,自己有什麼打算麼?”不等顧益純回答,又說,“先生入仕已成定局,你不想入仕這我是知道的。既不想入仕,再呆在先生身邊就有些不妥,你想好去處了沒有?”
顧益純這兩天正在煩惱這個呢,季繁的這個職位已經夠高了,可以自己徵辟僚屬。只要顧益純自己願意,少不得在季繁那裡混個一官半職,而且依季繁對這個弟子的滿意度來看,這個職位還不會太低,而且必是“清要”之職。
顧益純不想涉足政治,真要入了官,他就是個為顧家家族勞碌的命了——除非與家族決裂。顧家幾百年的世族,絕不是鄭靖業本家那樣的小家族,說跑就能跑得了的。即使是鄭家,鄭靖業當年離開本宗也是花了很多心思,一點家業也折了一半兒進去才跑了出來。跑出來之後,做了好幾年的官,還會受這個家族的困擾——直到他心情不好就找家族的麻煩把這個家族整得煙消雲散。
何況是顧氏?所以一直以來顧益純都有出仕的機會,他都拒絕了,有多遠躲多遠。咳咳,季繁因此很是看重他淡泊名利的作派。
鄭靖業很理解顧益純,也就更加討厭顧家,也就不想提顧家。只問顧益純有什麼打算沒有。
顧益純發現只要跟鄭靖業在一起,他苦笑的次數就會增多,他那倒黴催的名士淡泊形狀總要受到刺激。悶頭喝了一口酒:“先生也想我出仕,要不就薦我入幕府,我沒答應。”
“還留在京城麼?”
顧益純對上鄭靖業的眼睛:“先看看。”
鄭靖業沒有閃開,嘴角微微上翹,與他不同,顧益純對季繁的某些行為可能覺得有點不妥,但總的來說還是很尊敬這位老師的,季繁就這樣被自己給坑進朝堂了,顧益純肯定不放心。扣下了季繁,就等於扣了個人質,除非顧益純對這位老師失望,否則他不會這麼輕易離京。
杜氏等兩人慢慢移開眼睛才說:“你們兩個就算多年不見,也不用這樣兩兩相望罷?往後都在京裡,有的是見面的時候讓你們對著相面,現在還是吃飯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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