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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捶桌:“回到家裡你倒來了本事,她說那一串子的時候你的舌頭呢?你究竟說了句什麼?”
戴瑤成囁嚅半晌,把心一橫,脖子一揚:“她不就有個宰相爹麼?”
我怎麼生了這麼個蠢女兒?李氏指著女兒:“你還真說了你!說了就不要讓她能回得了嘴,要不就不說。教過你多少次了,怎麼就沉不住氣了呢?”
戴瑤成少女情懷,哪能說出自己的小心思?李氏嘆道:“這幾天你不要出門了,給我好好反醒!過幾天大家都要搬到熙山去,只盼著事兒一忙,就忘了你這一出才好。”
縱使別人忘了,自家人也不能不提。戴珏好歹是個實權人物,不關心宮妃卻不代表聽不到新聞。戴珏聽說妹妹丟了個大丑,氣得想抽人。虎賁也是輪休制,忙完了搬遷工作,到了自家熙山別業,他直接去找他爹孃。
“如果婚事成了,對上相府也就對上了。還沒影兒的事情,那死丫頭就開始強出頭!”戴珏還不知道東宮除了他妹子另看上了鄭家的勢力,只是覺得妹妹太輕動了。
戴紀鴻也在懊惱,他倒是知道東宮在猶豫。如果戴瑤成真是為東宮出頭就好了,只怕落在東宮眼裡,是自家女兒沉不住氣。戴老爹被女兒搞得頭痛欲裂,又來個兒子跟他辯論,扶著額角道:“事情已經做下了,還是想個什麼法子罷。”
戴珏果斷地道:“快些給那丫頭訂門親事!”
戴紀鴻苦著一張臉:“東宮那裡如何交代?”
“她鬧了這一出,東宮還肯要她麼?這片渾水不好淌,”戴珏緩聲道,“原以為宰相再專橫也比不得東宮,我們卻忘了,宰相干不過東宮,收拾我們還是有辦法的。這件事情上,雖不是鄭相出手,也是給我們提了一個醒。兒在虎賁,只管忠於聖人,至少能夠一家平安。攪了進去,只怕未能享其富貴,先要受其災禍了。”
戴紀鴻一咬牙:“依你!”
東宮戴家兩處愁了個半死,鄭琰卻高高興興地搬到了熙山。顧益純的蜜月過完了,又重執教鞭,他推辭了皇帝想讓他教育年幼皇子與皇孫的任務,表示:“諸王自有師友。”專心調教一干學生。
顧益純的政治嗅覺還算敏銳,誓死不摻和進去。藉著世家的關係網,他很容易就知道統領御林軍的龍驤將軍夏震乃是出身夏氏。夏震的老婆姓顧,是顧家本枝的女兒。皇帝的元配皇后姓夏,正是夏震的親姐姐,太子妃的媽姓夏,乃是夏震的堂姑母,齊王妃也姓夏,是夏震的侄女兒。
這個問題不好辦吶!不如去教學生。
即使是有了老婆,顧益純白天的作息時間也沒有受太大影響,依舊是授課,課堂倒是大了一些,添了幾個旁聽生。
鄭黨黨徒把家裡看重的兒子送到了鄭靖業這裡,鄭靖業一看,徐梁的兒子徐烈十三、鄭安國的兒子鄭文博十四、張進書的兒子張亮十二,便讓他們先熟悉京中情況。除了到顧益純這裡旁聽幾節課,讓顧益純評判一下他們的學習進度好作安排,就是另聘教習教他們禮儀。
顧益純粗粗看過幾個孩子,只說一句“尚可”再不多言,鄭靖業便把人另行安頓去了。
鄭琰沒忍住,問她爹:“這幾個小郎不與我們一道讀書麼?”
鄭靖業心說,教你們幾個已經是看我面子了,沒看他連皇帝都拍走了麼?“他們有他們要學的,你只管學好你自己的功課。閒下來倒是可與他們說說話,不要讓他們覺得我們家以勢凌人。”
鄭琰乖乖應了。
添了幾個小夥伴,鄭琰的心情是愉快的。她這輩子就沒走出過京城地界——熙山也算是大京城的範圍——十分想知道外面是個什麼樣子,纏著這幾位問長問短。
徐烈覺得憋屈,他爹送他入相府是什麼意思他是知道的,聽說相府裡還有個顧益純更是驚喜。沒料到一進京,顧益純先飛了,沾光聽了兩堂課之後就被拘著學禮儀。他在青州的時候乃是當地的太子黨,也是一堆人吹捧著的。一入相府,才憶起來,他爹原來是當人家書僮的。
此時“世僕”的觀念還是很重的,你爹是人家僕人,你當兒子的即使做了官,在人家面前也難以抬頭。徐烈自負人才出眾,一入京就被澆了兩盆冷水,這會兒還要哄個毛丫頭!哪怕是個挺漂亮的毛丫頭,他心裡還是不舒服。
他畢竟是跟著刺史爹長大的,城府也有一些,硬生生壓著不耐,把便秘臉推成個笑容:“青州也就是那個樣子,倒是有不少小食,青州的刺繡是一絕,去年家父還貢給聖人十個繡娘。至如其他,我常在父親周圍總見些士紳,風土人情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