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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東宮之前是真的沒有收買皇帝身邊的人,沒這個必要嘛,怕畫蛇添足引皇帝反感嘛。這會兒剛想起來,才接觸呢,啥壞事都沒幹,就讓皇帝給盯上了。
皇帝還是默不作聲,但是,皇帝身邊只要跟太子走得近的,都消失了,這是真的。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然後,真的沒有然後了,一切都回歸了平靜。
說話最管用的皇帝什麼話也沒說,他老人家默默地用他那時時閃出一道精光的老眼盯著他的接班人,閃得大家都得戴上墨鏡才敢睜眼,小心肝兒被這雙老賊眼閃得一顫一顫的。
捅完刀子的女人們倒是輕鬆了,優雅地把刀子一扔,中、高階的手上連血沫子都沒濺著一點兒,拍拍保養得白白嫩嫩的雙手,看女兒的看女兒、養胎的養胎去了。鄭琰這種連捅刀子都不是自己出手的,拍手都免了,蹦蹦跳跳地回家做果醬、烤餡兒餅、煲好湯,喂她家池小受去了。榮安公主洗洗手,也該幹嘛幹嘛去了。
東宮很苦逼,已經看出皇帝已經明顯不喜東宮了,一時卻沒什麼好辦法。因為皇帝只是默默地忍耐,他老人家一點也沒有在公開場合指責東宮。而在隱私場合,即使有什麼風聲傳出,東宮也不敢輕舉妄動——動了就得解釋是怎麼知道皇帝的隱私的,這個麻煩更大。
東宮唯一能做的就是謹修自身,不要再出差錯,只要皇帝對東宮的不滿沒有達到臨界點,沒想廢太子就行。皇帝不發話,捅了刀子的人也沒事人似的走了,留下東宮原地傻站著,進退維谷。
陳氏對丈夫已經完全絕望了,對手是衰神一般的存在,丈夫雖然不是豬,近來也有向豬進化的趨勢,還好她還有一個兒子可以商量:“聖人越來越疏遠東宮,父子之情危矣!”
廣平郡王沒好接茬兒,讓他說,他爹也實在是夠嗆,他庶姐只是刁蠻任性就被戳死了,好容易有一個腦子好使的李神策還被氣走了,太子總是借酒澆愁卻又酒後無德被撓花了臉。子不言父,廣平郡王的諸多不滿無法宣諸於口,摸摸良心也覺得太子失愛於皇帝絕非“有小人進饞言”這麼簡單。是他爹自己繃不住。
廣平郡王不能總沉默著,親媽還在等他拿主意呢,可憐他一個十來歲的少年,怎麼樣才能在一堆兇殘人士的圍毆下找出一條生路來?廣平郡王的喉結艱難地上下移動著,添了添嘴唇,方道:“唯今只計,只有恪盡忠孝之義。”不能再留小辮兒讓人抓了。
陳氏閉目仰臉,兩行清淚直下:“我這都是造了什麼孽呀!我們做的還不夠麼?是我不賢良還是你不忠孝?”問題都出在了太子身上了,他們母子本就沒什麼錯,再修身有性又有什麼用?
廣平郡王心下惻然,袖子裡撈出塊絹帕,輕輕地給陳氏試淚,陳氏抽過帕子捂住眼睛抽泣不止。
蕭綽扶著母親的肩,輕聲問道:“如今阿爹連阿孃的勸都聽不進去了麼?”
陳氏拿下手:“我一個婦道人家說的話,他怎麼會聽呢?”蕭綽沉默不語,陳氏忙加了一句,“你可不要輕易去勸諫。”她開始擔心丈夫不聽兒子的勸,反而對兒子產生不好的印象。
蕭綽嘆氣:“兒明白了,這幾日我去尋趙逸,看他能不能勸一勸阿爹。”
“也只好如此了,”口上這樣說,心裡不免怨恨起那些挖坑的人來了,由於鄭黨及其外圍隱藏太深,這一回居然還做了一回好人,陳氏恨恨地對兒子小聲埋怨起蕭綽的叔叔姑姑們來了,“聖人還在,他們就已經這樣不顧手足之情。”
蕭綽亦低聲喝道:“阿孃慎言!”
陳氏自知失言,閉口不語,轉而叮囑兒子的衣食住行,母子二人身上都籠罩著憂鬱的灰色氣場。
蕭綽輕撫母親的後背安慰她,他們的榮辱繫於太子一人,兩人都深感束手無策。陳氏也只有在兒子面前表面出了擔心和脆弱,喃喃地道:“不知道這些人此時在背地裡又謀劃什麼勾當呢!”
東宮最大的隱藏敵人鄭琰在做點心,一身粉紅色的氣場。開開心心地做著各色甜點,還愛屋及烏地給在京城裡的池外婆、池舅媽也做了兩匣子點心,讓人給京裡帶回去,順便捎上幾瓶子果醬、幾樣水果。
聽她囑咐:“上覆老夫人,點心是自家做的,別嫌棄手藝。果醬或吃或做餡兒,調水喝也是極好的,都是今年山上新鮮果子製成的,今年山上雨水不多,果子很甜。”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成災
趙氏與她最熟,取笑道:“還沒過門兒就這樣孝順了?池大郎哪輩子修來的福氣,有你這樣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