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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是鄭琰這裡有個對照組,顧益純,對家族意見很大的顧益純。這位是土著的吧?還被欺負得挺慘是吧?再看著家族不順眼,該照顧的還是照顧對吧?沒迎風流淚對月感懷,哭兩聲“小白菜,葉葉黃,兩三月,沒了娘”,對吧?男女有別不假,這時代的妹子不是這樣的好吧?
顧益純沒了親孃,痛苦的是靈魂;徐少君親媽不見了,痛苦的是貪念。
至於福氣,鄭琰腦子裡迴響起那個著名的“如果你有一個仇人……”
“人要不知感恩,性情就會陰暗,與她沾邊的人,遲早沒好下場,”鄭琰斷言道,“總是在埋怨,為庶的時候想著嫡出,即使嫡出了,又該恨她爹官不夠高,遇到高官的閨女,委屈她了跟人家陪笑臉。她爹官夠高了,又該想,要是她爹是皇帝就好了。怯!沒出息!”
徐少君,你跑錯場了!
鄭琰還是看走了眼,徐少君還真不是沒出息的人——這是後話了。
鄭琰說了一串子關於徐少君的事兒,不但正在八卦的阿慶阿肖目瞪口呆,便是沒有參與八卦只是開了天線收聽的阿湯幾個也忘了手上的動作,捧盆兒的端著個盆兒、倒水的茶水都從杯子裡溢位來了。這幾個人也算是伶俐的,有些甚至是被人牙子倒過幾回手的,奴婢之間的競爭上崗也頗激烈,自以經為的見的都不少了,鄭琰的分說還是讓她們大開眼界。
鄭家人口簡單,兄弟姐妹成份單一,雖算是暴發,家族內部的齷齪事還沒發生過,連奴婢們都跟著心地純潔了。
阿崔腳上一熱,低頭一看,茶水都沿著桌子滴到腳上了,連忙放下茶壺,找到抹布來擦桌子。阿湯捧著盆,也覺得手痠,放下盆來,擰了把熱手巾遞給鄭琰:“也許……這徐四娘就是訴苦,說高興了,順嘴說出來了呢。”
第一百六十二章 去留的問題
鄭琰抹了把臉,通體舒泰。她之前說得確是刻薄了一點,徐少君也許沒壞到那個份兒上,只是因為出身的關係,步步為營,為自己打算,不管有譜沒譜,先埋個伏筆再說,省得到時候真吃了虧,也沒人想起她來。鄭琰依舊擺脫不了那股子濃濃的被利用的感覺——糟透了!她這還沒跟徐少君摳字眼兒呢,塗氏好賴把徐少君養這麼大,只得了一個“容”字,還不是“養”,這詞用得真是挑戰神經。
熱手巾還是有作用的,鄭琰把手巾扔給阿湯:“再看看吧,我看吶,懸著呢。與你們說這些,就是與你們說一聲,別見了誰都說可憐,如今我走動得也多了,你們跟著出門,遇到的人也多、事也雜,不管有什麼事,若是請託,或是流言,別一口就應下了。答應了人的,跟欠人的是一樣的,不辦愧疚,被騙了又難受。”要真被騙了,騙子還要嘲笑你是個傻子,以後有這樣的事兒,還騙你。
阿肖“嗐”了一聲:“我們能有什麼本事叫人請託呢?”
鄭琰笑道:“我正要說這個呢,你住住手吧,這事兒我早兩天就該說的,偏又忙,沒提。今天再不說,明天又該忘了。把她們幾個也叫過來罷,就你們八個。”
阿湯把手巾投到盆裡,阿崔也放下了抹布,阿慶把另幾個今天不當班的婢女也叫了來。眾女皆不知鄭琰要說何事,心裡不由打鼓,這院子裡還有粗使的丫環僕婦,何以單叫她們幾個呢?
阿肖叫來了人,輕聲回鄭琰:“七娘,人都齊了。”
縱她不說,鄭琰也看見了。她團拜會回來,已經換了見客的鄭重著裝,現在只是一身家常衣服,簪環也去了,頭髮隨便一挽,攏著個手焐子。目光掃了一遍,讓阿肖幾人更覺有了壓力。鄭琰這才道:“前幾日阿孃與我說,我身邊的人也要重新安排。你們也都大了,不好誤了花信……”
眾女皆驚,這還是鄭琰頭一回正式跟她們說去留的問題,幾個人都比鄭琰年紀大,鄭琰這都要出嫁了,她們的年紀確實也成問題。她們也約略聽到了一點兒風聲,杜氏要給女兒換伺候的人,也不是隨便拉幾個湊數作罷的,要提前挑選、差額選拔,再觀察一段時間,才定崗定級。這裡面又涉及到陪嫁的問題,少則數月、多則一兩年,杜氏已經開始著手了,因碰上了過年才暫沒催著下面去辦。
眾女的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面,也是年齡到了再不嫁就嫁不到條件好的了,另一方面,也是不捨。鄭琰是個大度的人,從不虧待她們,也不好使小性子,跟著她相處了這麼些年,也都有感情了,離了鄭琰,物質生活降檔自不消說,心情的失落也在所難免。
阿慶臉現著急,欲言又止,被鄭琰擺手止住,鄭琰道:“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現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