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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是木的。
聽這話的時候,蕭綽的眼是溼的。
蕭綽的政治修養比他媽陳氏還要高一點,陳氏能想到的,在眼前的環境下他早想透了。為了這個“想透”他徹夜難眠,放棄自己的父親?蕭綽心底難安,婚都沒結好。作為人子,他知道自己必須不能看著父親受罪,為父親死也是應該的。
陳氏續道:“你們要延續東宮的血胤啊!”
蕭綽是被這句話擊垮的,總不能全家跟著一塊兒上吊。
從此蕭綽與陳氏並胞妹東宮三娘,餘者不問,只管安份度日,待人有禮、對大正宮純孝,遇有蕭令行暴躁要責罰奴僕的時候還規勸一二,只是眉宇間總是有一抹化不開的憂鬱。觀者無不嘆息:可惜了好人。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喜幾家愁。
廣平郡王的婚禮級別是夠高了,看起來也夠熱鬧的,奈何參與的人從雙方家長到新郎新娘再到與會賓客,真心高興的沒幾個。東宮愁眉苦臉,高興的人一大堆,竟不能一一細數。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仇人又添了一大批
看到這麼多人高興,當然也有憂愁的。這其中有思想正派的臣子,有東宮的死黨,前者是為國家的前途擔憂,後者是為自身與太子發愁。傅氏則是別的一種新愁——到底要怎麼回應太子?
縱使軍旅生涯培養出了傅含章殺伐決斷的氣質,遇上了這樣一件事情,他還是沒辦法在第一時間決斷下來。如果他是一個純臣,就不會這麼為難,如果他是一個死硬太子黨,也不會這麼為難。可惜,他兩個都不是。更為難的是這種事情完全沒辦法跟別人商量——與信任無關,只是秘密這個東西,一旦被傳了兩次,就不能再稱為秘密了。
傅含章自己都在懷疑:哦,太子想讓我帶人抄傢伙,把瞧著不順眼的人全砍了?太子瞧宰相、諸王不順眼,會不會只是個藉口?他是不是想趁機忽悠我,讓我帶兵上街,一上街,想回頭都晚了,就算他臨時改主意要逼宮,傅家就只能跟著一條道走到黑了。
幹不幹呢?為了這一道選擇題,傅含章鎮日裡長吁短嘆,很難拿得定主意。
冬夜裡,傅含章又扶杖立於庭中,仰頭望著幽遠的夜空,月亮毫不吝嗇地向大地灑下清輝。長長吐出一口氣,在冰冷的夜裡化成白煙,傅含章權衡著利弊。
“沙沙——”腳步聲響起,傅含章猛地一回頭,看到傅宗銓緩步走了過來。皺一皺眉:“夜已深了,你不安置,亂晃什麼?”
傅宗銓對著父親一禮:“兒睡不著,來看看阿爹。這些日子阿爹清減了,可是有心事?兒雖不才,也願為父分憂。”多好的冬夜啊,時間充裕,不去抱小老婆,跑出來採月光精氣,說你沒心事誰信啊?
傅含章在月光下注目兒子良久,方道:“我為你訂一門親事可好?”
傅宗銓恭敬地垂下頭:“兒女婚姻,但憑父母作主,”頓了一頓,“可是孩兒不才,無名門淑媛樂意下嫁才令阿爹憂愁不能眠?”眼下局勢已經很有些緊張的苗頭了,上層社會大多風聞一些關於太子生活不檢點的八卦,訊息的源頭已經很難查出,卻是人人都在悄悄傳播。傅宗銓已經出仕,稍一想也能分析出個幾分來。
傅含章張口想要反駁,又停住:“你長大啦!”一跺腳,“隨我進來說話。”
傅宗銓搶上一步,扶著傅含章,父子二人默默地往傅含章書房裡去。書房裡燃著幾個大火盆,把屋子烘得很暖,冷身子進了熱屋子,兩人都哆嗦了一下,傅宗銓服侍父親去了披著的外衣,自已經也除了外衫。傅含章對小廝一擺手,小廝放下正在剪燭芯的剪刀,垂手退了出去。
傅含章在榻上坐定,一指對面的位子:“坐吧,這個家最後總要交給你,有些事情你也該知道知道了。”
傅宗銓拱手謝座,輕輕坐了,靜聽父親訴說。傅含章嘆道:“為父是遇到一件難事,福禍難料,卻又不得不作決斷。你姑母嫁入東宮生兒育女,已是東宮的人了。咱們家與東宮也算有了絲聯絡,向來算是親密。前幾日,東宮使人來尋為父。太子……”腦袋湊了過來。
傅宗銓臉色蒼白,眼睛裡卻顯出一種詭異的光芒來,雙手握拳,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父親,也把耳朵湊向父親。傅含章輕聲在兒子耳朵邊說道:“東宮欲清君側,以傅氏為前鋒。”
傅宗銓被天雷劈到了,他既不傻也不算天真,已經工作了的傢伙,與他爹想到了同一個問題:如果事情失控怎麼辦?
“看得出來,皇帝對太子已經不太信任了,否則,為父也不會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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