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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年的研究生生涯罷了,早已踩踏在腳下的路,甚至都可以預見它毫無新意的延伸方向。
那一年的畢業禮…高懸晴空的太陽,讓微微潮溼的空氣,顯得有些黏著。身上寬鬆的黑色學士服,十分吸熱,與暴露在外的面板黏得難捨難分,我覺得非常不適,一心只想脫下。隱藏在人群裡,跟著班級,參加典禮,聆聽校長致辭,拍畢業照…依次走過所有的形式,在該微笑的時候微笑,在不用微笑的時候面無表情。
本科四年,我並沒有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本來就不是容易接近的人,而且還將絕大多數時間都花在了學習上,人際關係方面委實沒有什麼收穫。所以,也就順利的逃脫了夜晚的班級聚會。
當晚,我約了凌戍,在我們常去的那家小酒吧見面。
我至今都還得他那夜,故意穿了一件暗紅色的條紋襯衣,說是要穿得沾喜一些,為我慶祝。記憶中,凌戍並不喜歡在生活中運用紅色,他說紅,是大俗大雅,其間分寸難以把握,而他喜歡更純粹一些的顏色,黑色或者白色,簡簡單單,沒有陰影。但是在他的畫裡,溫暖的紅色卻頻頻出現,讓人聯想起女子胸口烙印的硃砂痣,或是青衣臉上的一抹胭脂紅。
“恭喜你,畢業了。”
凌戍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清澈的橙黃色液體在閃爍的霓虹下,竟襯出幾縷輕佻幾縷狂亂之色。我舉起杯,酒杯相撞時發出清脆的玻璃聲響,隨即一同一飲而盡。
我看著凌戍為我斟酒的手,想起了這隻手握著畫筆時的揮斥方遒,我微微的笑了,慵懶的說道:“也沒什麼好值得恭喜的,所謂畢業,不過就是個形式而已。”
“沒錯,是個形式,但卻是必不可少的形式。”趁著話語間的間隙,凌戍又再度將剛斟滿的酒一飲而盡,“人總是缺乏足夠的自覺,可以的話,我們甚至永遠都想躲在幕後,給自己留足退路。正因如此,我們才需要成年禮,需要畢業禮,需要婚禮,需要以眾多的繁文縟節來為自身的軟弱,加持。”語畢,又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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