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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畢業禮,需要婚禮,需要以眾多的繁文縟節來為自身的軟弱,加持。”語畢,又一杯酒被凌戍飲盡。
“凌戍,但願三年後,我再畢業時,還能在這裡,聽你說同一番話。”隨著酒杯的再一次相碰,杯中液體搖曳,順著喉管傾瀉而下。
“呵呵,好啊,三年而已。不過,今晚如果不一醉方休的話,你這個畢業禮,可就是沒有做足形式,哪兒有人清醒著畢業的。”
“老闆,再開瓶威士忌。”我扭頭衝著吧檯喊道。
那一夜,到後來,我已經完全記不得我們到底喝了多少酒,記不得我們是怎樣走出小酒吧的,也記不得一整夜我們都說了些什麼,那幾個小時的記憶像是丟失了的一片拼圖,再也沒了蹤跡。
再有記憶時,已是烈日曝曬的正午時分,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凌戍家的地板上,而凌戍也和我一樣,在自家客廳的地板上睡了整整一宿。我硬撐著像灌了鉛似的腦袋,慢慢的從地上坐了起來,近距離的看著凌戍,發現他似乎陷入了夢魘中,他微微蹙起的雙眉,透露著他此刻內心的掙扎。
可能是睡得不太舒適,所以做噩夢了吧。我將凌戍轉移到了床上,輕手輕腳的為他退去了外套和鞋子,蓋好薄毯,便打算離開。
“不要走。”
身後傳來了凌戍近乎懇求的聲音,從來沒有聽過凌戍這樣的聲線,明明沒有哭泣,這沉重的三個字裡,卻清清楚楚地泛著眼淚般鹹澀的潮溼感。他是在挽留我麼。。。想到這裡,我的身體難以自控的顫抖著,顫抖得光是站立便已竭盡了全力。然而,轉身看到的凌戍,卻並沒有醒來,只是夢囈而已,我不禁如釋重負地吐出了一口氣,輕輕地坐回床邊,伸手撩了撩凌戍那被汗水浸溼的額前碎髮。
“凌戍,這樣的我,是不是很沒出息,明明做夢都想聽見你挽留我,但誤以為一切真的發生時,又動搖到不行…”我望著凌戍,小聲的呢喃著。
“不要走,不要走…衣…典。”
“……”
潔淨的陽光灑滿房間,光影流動中,似乎能看見空氣中漂浮著的許多微生物,但這一切,卻是死一般的寂靜,靜到能聽見我心底流水的聲音…
“凌戍…早安。”
我留下這麼一句話,靜靜地退出了房間。
後來,我才想起來,自己犯了個多麼愚蠢的錯誤,我畢業的那天,自然也會是作為同屆生,衣典畢業的日子,只不過與他相約黃昏後的,不是凌戍,而是他大學的女友,如今的太太。
第二十六章 記憶之夏(2) (2407字)
已經這個點了嗎?我望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指標停在了凌晨一點,蘇喆…今晚該不會不回來了吧?算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他也有鑰匙,我正欲走進自己的臥室時,猛然聽見門外有人急促地叫著門,“季彥老師!季彥老師!麻煩您開下門,我是多多!”
多多?!還來不及思考,身體便已率先做出了反應,門外站著的是不堪重負的多多,和早已爛醉如泥的蘇喆。我一把扶過蘇喆,將他的身體重心攬到了自己身側,和多多一起把他抬到了我的臥室,今天就別睡儲物間了,至少臥室的床柔軟一些,蘇喆也會舒服一些。
和多多一起安頓好蘇喆後,我為她沏了一杯安神茶,她和我面對面的坐著,中間隔著一個低矮的茶几。雖然很難想象她一個人是怎麼把蘇喆帶回來的,但從她進門時猛烈的喘息和額前的汗珠可以看出,一定費了不少力才是。
“小五和蘑菇呢?怎麼是你帶蘇喆回來的?”
“他們三個,沒一個是清醒的。幸好小五和蘑菇現在一起在外租房住,所以就索性讓他倆難兄難弟相互扶持著回去了唄。要不然,我一個人得折騰到什麼時候去了。”
“呵呵。這還真是難為你了。”
“不過蘇喆也真是的,任憑小五好說歹說,怎麼都不肯和他們合租。對了,季彥老師,你知道蘇喆搬來住的理由嗎?”
“啊,這個啊,他和我說過,說是暫時沒找到合適的出租房,借我家過渡…”
我的聲音漸漸的小了下去,直到自己親口說出來,我才意識到這個理由現在看來,竟是如此的自相矛盾。見到我為難的神色,多多也沒有再問下去了。
“看來季彥老師也不知道呢,不過,他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不想告訴我們的話,也沒關係,至少,我相信他。”
“嗯,或許吧。”
“對了,季彥老師,我以後可以常來這裡嗎?我…想來…找蘇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