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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軍人大有關係,很有質感,很有彈性,很有力量感,一路摸下來,觸碰他曾經各種任務留下的傷疤,有槍傷,有刀傷,還有一個放射狀的新傷疤才剛長出新肉,粉嫩嫩的,可是商華看著一陣莫名心酸,很明顯這是被炸藥碎片炸傷的。撫摸他的身體,彷彿與他是一同出生入死走來。
他的手停在他的下腹,只要在往下,哪怕一點點,就是……
藍東隅紅著眼睛,瞪著商華,好像再說,我死都不怕,還怕你做這些!又如同警告,你若現在不殺我,以後我一定殺你
“你們老闆親自聯絡我,答應交換。”商華的手雖然不動,但還沒有收回。
藍東隅心裡咯噔一下,彷彿已經看到戴笠指著自己破口大罵的嘴臉,一下子就慌了。藍東隅最顧忌他的老師、他的老闆、手掌軍統大權的戴笠。
“可是我不甘心,我的人已經被你們玷汙了。我本想在你身上故計重施,不過——我實在對你沒興趣。”商華嘖嘖道,“墨秋啊,你還不如一個戲子對我來得誘惑大。”
這種時候,商華還能對著藍東隅叫出“墨秋”來,藍東隅對商華的厚顏無恥簡直無話可說。
“那麼現在,你們必須從另一個方面賠償我的損失。”商華終於收回了手,□了西褲口袋,斜著一條腿站著,更顯得流氓痞氣,“身為商人,你知道我最看重什麼。回去告訴你們老闆,鈔票債劵我通通不要,請你們務必以黃金作為賠償。”
亂世中,只有黃金才是硬通貨。
一眨眼功夫,商華已經摸出一把精美的瑞士軍刀,挑出其中一把兩面小刀,“我總覺得要在你身上留下些什麼才解氣。”
“墨秋身上那麼多傷疤,也不在乎多我留下這個。”商華說著,刀尖已經刺入藍東隅的下腹。
藍東隅咬緊嘴唇,不發一聲。
“我刻個什麼好呢?”商華毫不在意地看著藍東隅的血流出來,他就像在幹一件必須認真的事,更顯得他本人內心的冷酷。
“我們的藍少校不是很愛國嗎?”商華眨眨眼睛,渴求得到表揚似的,“我刻個華字。”
中華的華。
商華的華。
道不同,不相為謀。終是殊途,如何同歸?
作者有話要說:
☆、第16章
16
一九三七年九月,日本的航空母艦還在源源不斷地往中國送著援兵。寧滬地區已經一片焦土。上海的戰役已經從巷戰街站變為大規模陸軍作戰,中國空軍也在淞滬戰場上登臺亮相,協助地面作戰。
淪陷地區乃至南京,工業大遷移,教育屆大遷移,人口遷移……南京的下關碼頭,沒日沒夜的送走一批一批的物資與逃命的人。
重慶的九月,依舊悶熱難當。潮水般湧入的難民,時刻提醒著這個國家已經水深火熱,淞滬戰場上的硝煙彷彿蔓延到了重慶上空。為這座城市增添了濃重悲哀。
清晨,霧氣還沒有散開。
一輛墨綠色篷布軍車,一輛道奇軍用吉普。齊齊停在商公館外。
傭人們開啟高大寬長的鐵門,商公館的禁衛軍每人一挺湯姆生機槍,兵分兩對把手入口左右。
正門後的小型噴池,荷葉都已經枯萎。一派凋零。
架著機槍的軍車停在大門外,吉普車開進了大院。
沈醉一身戎裝下了吉普車。
車門砰地一聲重重關上。
一樓的門開啟了,商華穿著乾淨利落深藍色西裝,藍東隅依舊穿著白色病號服。兩人一前一後,商華手裡的槍頂著藍東隅的後腦。
“商先生。”沈醉原地不動。
但他兩手一直掛在他皮帶上,左右都是配槍。
“閣下是?”
“重慶稽查處處長,沈醉。”
“我要的人和東西呢?”
沈醉使了個眼神,戴著一付黑色太陽鏡的郝嘉轅麻利地開啟吉普後座,搬下來一個小木箱子。
“開啟給商先生過目。”
“是!”郝嘉轅揭開木箱一角,朝向商華,“都在這裡。”
雙方人馬隔著十米左右,黃金光澤地表面反射出日光炫目。
商華眯了眯眼睛,派出一個禁衛兵從郝嘉轅手裡接過小木箱子。
“可以放人了嗎?”沈醉問。
“柳雲初呢?”商華問。
“你不是已經接走他了嗎?”
“你們玩什麼花樣?”
“就在箱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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