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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不計前嫌,救了我們,還準備了車送我們到重慶。”
王之臣緊了緊拳頭,剛才差點一拳頭沒忍住想砸向藍東隅,他冷哼一聲大步流星摔門而去。
剛黃昏,藍東隅很早就睡下了,他很累,需要休息,閉上眼睛就有一種起不來的感覺。
屋外很吵。
茅草屋外士兵走來走去,大頭皮鞋在堅實的地上踏出咚咚咚的聲音。還有林子裡各種鳥撲稜翅膀的聲音。村裡的小母雞咯咯噠噠地一路啄著蟲子走來走去。
有幾個不用守夜的勤務兵正聚在一起喝著酒打著牌。
沉重的呼吸漸漸平穩,隱約中他聞到一股薰香,整個人的心都安靜下來。
“哪裡來的?”藍東隅平躺著,雙手規規矩矩放在自己小腹上。
商華看著他眼睛都懶得睜開,躺著一動不動像一具屍體一樣,他眉頭一皺,心裡罵自己晦氣,好好地想什麼屍體。商華提著油燈走到藍東隅邊上,坐到了地上,這裡沒有床,大家都是拿茅草鋪墊的,這讓商華想到了去年被藍東隅關進望龍門的事情,那時候,他被關的牢房也是這樣的草甸子。
商華去王之臣那要軍毯的時候在田野上發現了紫色的薰衣草,薰衣草沿著田埂開了一路,那些田因為戰亂已經荒廢了,沒有水稻,都是些雜草。
商華剪取開花的薰衣草枝條,剪成一小節一小節,放進油燈裡,用火點著。他知道藍東隅患有神經衰弱症。
“也不知道這樣有沒有效。”商華把油燈放到一邊,專心致志地看著藍東隅假寐。
藍東隅閉著眼睛,緩緩吸了一口氣,微微揚了揚嘴角,“這不是薰衣草。”
“啊?”
“這是鼠尾草。”藍東隅輕輕呼氣,“長得挺像薰衣草,功效也有相同的地方。”
“比如?”
“能消毒,增強記憶力,安定神經,緩和頭痛、神經痛。”
“能安定心神就不錯。”商華說著,把軍毯蓋在藍東隅身上。最後還替他把毯子的角塞進他的肩下。
商華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現在更像木乃伊了。”
藍東隅伸出一隻手臂掄向商華,被商華擋了下來。商華知道他沒用多少力氣,所以自己的動作也更加輕柔。
“還記得你中毒時最後對我說的話嗎?”商華問道。
這時藍東隅睜開了眼睛,清幽如泉,倒映著商華的輪廓,煢愁一抹如魚遊過。
商華一臉愨誠,嘴角上揚的幅度是他最擅長的似笑非笑,“要聽我的回答嗎?”
“不必。”藍東隅的聲音出奇地柔軟,好像用盡全身力氣,卻狠不下心。
商華手揉著軍毯一角,氣餒道,“你一旦恢復理智就比冰山還堅硬。”
一時寂靜,只聽得外面士兵打牌聲嘈雜。
兩人相顧無言,商華打破沉默,“攤上我,你後悔嗎?”
藍東隅嗤笑一聲,依舊不言。
兩人又陷入相視無話的狀態,慢慢地,商華忍不住湊過去吻他。
第一次接吻是在醫院裡,藍東隅記得很清楚,當時商華突然吻住了他,那是他第一次與別人接吻,這個人居然是個男人,還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商華,他氣得扣下扳機,對準了商華的頭顱,但子彈射偏了,沒有擊穿商華的腦袋,因為藍東隅最後一絲理智拉住了他。
現在,商華動作緩慢,一點一點低下去,越來越接近,他的呼吸掃在他的臉上,暖暖的,癢癢的,最後他含住了他的微涼的唇。
藍東隅沒有躲避,沒有拒絕,動也不動任由身上伏著的人吻自己。他睜著眼睛,睫毛微顫,氣息混亂。
商華頭腦一熱,原本只是嘴唇與嘴唇的簡單相貼,現在他顧不得那麼多,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親了上去,就深入一些。於是他環住了藍東隅的雙肩,唇上加了氣力,舌頭靈巧地□著藍東隅上下唇瓣,游來滑去,生生擠入他的唇逢,順勢鑽了進去尋找藍東隅的舌尖……
藍東隅的手搭在商華的腰上,緩緩地順著商華的脊椎推了上去,連帶著衣服也被挼了起來。
指甲劃過他的背脊,商華感覺一陣雞皮疙瘩,他停了下來,拉開與藍東隅的距離,藍東隅在冷冷地笑,他的手還停在商華脊椎第一胸椎上。
“想殺了我?”商華冷靜下來,睚眥道。
藍東隅的手指在他的背上劃了個圈圈,像是挑逗,又像是嘲諷,他收回手,同樣是用這隻手,他以手背擦去自己嘴上的口水,嘴唇因為摩擦更加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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