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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運氣,看著北邊樹少路好走,走到天黑,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正應了他跳傘時的那句“命不該絕”,他揹著不省人事的藍東隅遇到了帶著兩個孫子採藥回來的老大夫。
老大夫今年剛好百歲,藍東隅剛好是他這輩子救的第一千個人。
藍東隅醒來後,老大夫鄭重地在他那個泛黃的羊皮捲上斜斜他的名字,然後功德圓滿似的摸著長鬍子笑。
在老大夫家養了幾天,藍東隅基本無礙,但是商華才勉強能下床。他那天揹著藍東隅走了太久的山路,兩條腿肌肉拉傷,痠疼不已。
五天後,藍東隅留下了他現在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一把鑲了紅寶石的匕首,他交給了老大夫的孫子,又詢問了附近是哪支部隊駐紮。事情完了後,藍東隅攙扶著商華,繼續往北走。
北邊幾公里處,就是巴子鎮,聽大夫的孫子說,那裡有部隊駐紮,至於是什麼軍什麼師,他就不清楚了。
他們一大早出發,走了幾個鐘頭,烈日驕陽,商華卻已經腿疼得直冒冷汗。
藍東隅鬆開了一直扶著他的手臂,他繞到商華前面,背對著他彎下了腰。
“幹嘛呀?”商華呵呵笑著,抹去額頭上的冷汗,“你太小看我了吧,我走得了。”
“少廢話!”藍東隅手撐著膝蓋兇道,“你上不上來?我數三下,你不動我自己走了。”
商華心裡暖暖地,臉上挽起溫柔地笑,他低聲道,“那好。”
藍東隅背起商華,一開始走得比較快,後來越來越慢,腳步越來越沉,腿裡流動的好像不是血液而是沉重的鐵鉛,背上背的好像不是人而是一座大山。汗水溼透全身,從頭上流下來的汗水刺激得眼睛都睜不開,流到嘴裡,又苦又鹹。
很累,隨時都會倒下去。藍東隅心裡酸澀極了,那一天,自己中毒昏迷,他也是這麼一步一步把自己背出地獄的。商華,你為什麼要救我呢?你明明知道……我串通沈醉強行帶你回重慶,就是要至你於死地。你為什麼要救我……
我是該相信證據,還是相信你?
你,在“商華”的名字下,究竟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第50章
50
巴子鎮離重慶還有三四十公里遠,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入了鎮才知道,把守這一地帶的部隊居然是一支共/軍的游擊隊。游擊隊隊長王之臣是個四十來歲血氣方剛的漢子,臉上的刀疤更加凸顯他是個愛憎分明的男人。
此刻這個男人正像一頭老牛噴著粗氣,一看就知道在氣頭上。
商華躺在這支部隊唯一能睡的床上,身下墊著的是一席手工棉織褥。藍東隅坐在商華的左手側,正在給自己注射肌肉鬆弛劑。
這被褥,這藥品,是隊長王之臣帶著手下扮成土匪,半道上從國軍手裡搶來的貨物之一。
“你奶奶的!”王之臣還在罵罵咧咧,他朝地上啐了一口,“老子就看不慣你們這些特務,好事不做,壞事做盡。要不是你們政府來了電文通知我們必須救人,你們他媽的就算死在老子前面老子也不會眨巴下眼。”
“什麼‘你們政府’?”藍東隅拔出針頭,按著棉籤,凌厲的眼神往王之臣臉上一掃,“國共合作,你們共/產/黨都像你一樣不承認國民政府?那算什麼意思?”
商華微笑著想打圓場,“是‘我們政府’,王隊長,對吧?”
“對屁!我/日/你祖宗!”王之臣眼睛瞪得像牛珠子似的,“就是你們政府!可不是我們的!我們高攀得起嗎?我/操!遠的深仇大恨老子就不說了,就說三月份的‘泉州事件’吧!你們誰能給個說法?”
1938年3月,國民黨駐泉州軍隊包圍了中/共特務大隊,殺害了大隊長劉劍軍,強行收繳了特務大隊的武裝,扣押全體指戰員,製造了震驚全國的“泉州事件”。泉州事件發生後,中/共電告了新四軍福州辦事處和閩西南特委,說明事件真相,併發出嚴正抗議。4月,福建省當局迫於輿論,不得不釋放特務大隊人員和武器。特務大隊全體人員開赴皖南抗日前線,編入新四軍軍部特務營。
這件事情,是福建軍部考慮不周的盲目行動,與軍統無關。
“有因必有果,你跟我叫囂沒有任何用。”藍東隅扔掉棉籤,冷冷笑道,“一個巴掌打不響,難道你們共/產/黨沒有暗地裡搗鬼?當然,像王隊長這樣三大五粗的人,怎麼會明白。”
“好啦好啦,都別吵了。”商華無奈地對藍東隅說道,“王隊長俠肝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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