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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呂淵手上細如柳葉、通體泛著紫色冷光的刀,雖被金絲困住,但那絲絲邪氣就算沒有接觸也感受得到。長刀就像一隻困在地獄裡的惡鬼,瘋狂地要掙脫枷鎖,叫囂著人血,所以他萬萬不敢大意。
薛潘手指勾著金絲,冷道:“你果然動了你爹藏的刀…那古鏡裡的東西,你看了多少?”金絲不斷抖動,兩人的內勁在激戰。
呂淵微笑著說:“弟子不才,古鏡的日月星盤,弟子只看了星盤。”恭敬得像是一個普通弟子,談吐優雅得彷彿只是和師父談武論道,而不是當下的拼死相殺。說罷刀身一滑,那刀表面好似長了黏膩的皮一般,滑脫了金絲,薛潘更快,金絲一甩,朝呂淵心房攻去。
呂淵冷酷一笑,如蛇一般逃脫金絲攻來的軌跡,拉過身旁的斗篷人橫在自己面前,那金絲就直接穿透了斗篷人的身體!未待斗篷人回過神來,已經是一口氣背過去,不可置信的眼神還凸瞪著呂淵。
金絲又襲來,呂淵又脫身一滾,刀架在另一個斗篷人的脖子上,便帶著人盾牌一般朝薛潘刺去。薛潘一驚,那是他的族人啊!想要拉回金絲不傷及無辜,來不及只能被動地閃躲,金絲又重重甩出,屋內的傢俱被甩得四散零落,兩人打得不可開交,都是往死招裡打,兇惡無比,一時間不分上下。
“爹,你在嗎?”屋門被一腳踹開,薛小召苦急的聲音從那裡傳來。讓薛潘意想不到的是,呂淵像一隻夜鷹般躍飛過去,陰司刀冒著寒氣,直刺剛踏進門一隻腳的薛小召!薛潘狂躁地甩起金線,自己卻奔上去阻止!
“噗”地一聲鮮血四濺,薛小召呆愣地薛潘擋在自己前面,呂淵從薛潘背後一刀捅了進來,連著兩人一起刺穿!
“爹…”薛小召看著刺入自己腹上的刀,鮮血淋淋滴滴下落,不顧自己腹上劇痛,雙手顫抖地扶過薛潘,隔著薛潘的臉,他看到了陰沈猶如鬼剎的呂淵……
薛潘狼狽吐血,膽被捅穿,膽汁混著血液從口裡流出,腥澀無比。咬牙運氣,爆發出來的氣勁將刀震了出去,呂淵即刻警惕地後躍出幾步。薛潘趁此一掌打中薛小召,將人打出幾步開外,抬眼看到了自己孩子身上落下的血,猶如一把刺在他心上刀!雙眼霧溼,最後看了一眼自己心愛的孩兒,掌風一掀將門甩上!
薛小召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這個將他和爹親隔開的門,好似一個界限,要把他們陰陽雙隔……
“爹!”薛小召捂住劇痛的腹部,拍門,踹門,門卻再也打不開!
“快跑!”薛潘的怒吼聲從屋裡傳出,然後是濺血的噗聲,和木器迸裂瘋狂甩落的打鬥聲。薛小召太致力於踢門,決心要破門而入,身邊落下了兩個斗篷人都沒發覺。直到被扯住了衣領落入一對手臂中,才瞪大眼睛看到了一雙鷹一樣的眼。
“聖子,請與我等歸去。”抓住他的人毫無起伏地說著生澀的語言,說著沒有感情的指令。
薛小召蠻力開啟攬住他的雙臂,咬緊牙就跑,心道開什麼玩笑!
見得薛小召跑得飛快,男子說:“不要傷害聖子!追!”另一個人聽令,兩人飛快地跟上去。
門前花園裡,地上的蛇被切分成無數碎塊,滑膩無比,現在是滿目狼藉,橫屍遍地,花間堂的、斗篷人的紛紛倒在地上。打鬥還在持續,雙方都是豁了命在打,斗篷人見中原人實在兇狠,放了火後又打得昏天昏地,大有玉石俱焚的狠勁。
徐溫和何歡都殺紅了眼,這些斗篷人不怎麼厲害,就是特別陰損,什麼招數毒藥都有!徐溫看到薛小召狂奔出來,腹部上的棕色布料已成了黑色,心上“咯”地一聲大感不妙!提力躍起踩過一個斗篷人的腦袋將劍插了進去,再狠狠地拔出來,斗篷人就腦漿橫癱倒在地。想要上前助薛小召,就看到他身後緊追出來兩個斗篷人,薛小召一人反抗打得狠厲。
何歡也看到了,驚怒無比,奈何他們兩人被纏鬥得太緊,脫不開身,於是邊打邊對徐溫說:“只有你沒受傷,跳上高牆帶小召走,這裡交給我!”他性子爆裂,說著更是紅了眼殺開血路,不顧一切的後果就是身上又被戳了幾個洞血如噴湧。何歡衝到薛小召身邊一把掠起,雙劍其一朝兩個斗篷人呼嘯而去,斗篷人驚險地閃了開。何歡抱緊薛小召幾步躍開,踩上假山身體一旋,將薛小召拋給拼勁全力跳上高牆的徐溫。
“三師兄!”薛小召回頭喚道,在徐溫鐵般的雙臂裡掙扎著。
“死人面,帶他走!”何歡對徐溫吼道,房屋倒塌火勢更是大了,窗紙和木料一下子都燃起來,“該死的,你們一個也別想出這個門!”吼完便猛獸一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