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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總不答應?”
少年仍舊裝聾作啞。
“你沒名字,我總喚不得你答應,不如我給你取個名字,你看雲州如何?”
“雲州是什麼意思。”
少年終於有了反應。
鮮侑聽他答應便很有興致:“你知我為何要去雲州?”
少年道:“不知。”
鮮侑解釋道:“當年劉靜破燁陽,父親送我出城,本是要去雲州投奔劉均,不想在燁陽城外被段隨擄往沅州,段隨被羯人所殺,我逃了回來,只是無處可去,所以還是得去雲州。”
“父親當年不肯離開燁陽,必是存了死志,縱使不為劉靜所殺,他也必是要以死謝先帝,段榮,劉靜,都是一丘之貉。”
他曾師事劉靜,此時卻直呼其名,不帶絲毫敬意:“劉靜借勤王之名以挾天子,號令諸侯,跟段榮又有哪裡不同,劉靜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不過是比段榮多要了一層面皮。”
“雲州,我說的話你可聽得明白?”
少年點頭,鮮侑奇道:“怪不得之前叫你總不搭理,莫非之前我叫你,你都以為我是在跟自己說話不成?怪哉,哪有自己連聲阿郎阿郎叫自己的道理。”
他喋喋不休,少年便又沉默。
鮮侑道:“你這就是沒趣,有我陪你說著話才不寂寥,這一路難得碰到個活人,卻跟死人一般德行怎麼成?你不如去了那牽馬的功夫,後邊來跟我說話。”
“我自幼習書,廣學博覽,從師衡陽劉子善,河間劉靜,常州趙葭,滎陽趙彥師趙彥傅二賢,我父鮮徵也是書法琴藝聞名天下,燁陽城陷時,我未滿十六,到如今再入中原,由南到北再由北到南,所見所聞,所識所知,足夠你這羯人蠻子叫我跪地叩頭一百聲夫子。”
少年緊閉尊口,鮮侑又道:“你漢話說的不錯,可能識字?”
問完又覺得少年大概不可能識字,便道:“你年紀倒不大,心性堅韌,智雖不及,好在勤能補拙,而且你雖有些言語木訥,心智卻也機敏,倒不是朽木糞牆。”
他滔滔不絕,又是自問自答的模樣,少年不發一言,鮮侑自語半晌終於嘆道:“無趣,無趣,還不如我家那紅毛扁嘴的鳥東西有趣,那鸚鵡兒見人便呼“阿侑手來”,因我少時讀書,父親監督甚嚴,每有一處唸錯,父親便拿尺板,說聲“阿侑手來”,捏了手開打。”
說畢嘆道:“如今想聽這一聲卻是聽不成了。”
鮮侑只自顧自說,少年只牽馬,他問話也沒有問的意思,少年也不答。
兩人行了半月,天越來越冷,已近冬,鮮侑索性身上穿著皮衣,也不擔心凍死,倒是這少年整日不言不語,鮮侑頗以戲弄他逗他開口為樂,偶爾聽得他一言半語便高興的渾身來勁,又是一番滔滔不絕,連聲阿郎阿郎呼喚,直叫人不知是惱是笑。
因為怕狼,夜裡睡覺鮮侑跟少年輪流守夜,不過就是能睡覺,地上又冷又硌,也完全睡不安穩,難得到了一處荒村,沒有人跡,二人找了處破屋落腳。
少年去灶上煮飯,鮮侑掃出一張床榻,去灶上看少年。
煮了白粥,還在主人的廚間蒐羅出幾樣乾菜,還有薯蕷,加著切成塊的牛肉一起煮,鮮侑聞到一股撲鼻的香味,趕緊上去用木勺將湯舀了一勺,主人家裡還有鹽,鮮侑許久沒有吃到有鹽的食物,頓時覺得此湯天下至味,肉還未熟就將那湯猛喝。
鮮侑去院子外邊採了一兜蒲公英,將花摘去,只留了葉子,在井邊洗了,肉快熟的時候,將菜葉放了進去,直煮了一大鍋,端出來騰騰冒熱氣。
鮮侑還在地窖裡找到幾壇酒,有酒有菜,喝了個痛快吃了個飽,少年不喝酒,鮮侑便一個人將那兩壇的酒全喝光。
鮮侑睡在榻上,少年在他榻前蜷著,生了爐子,不冷。
接著幾日他們總能找到廢棄的村落安歇,並且能在村落中尋到不少吃的東西,鮮侑本擔心食物要耗光,在村中搜尋一番,卻比原來還富足許多,吃的東西裝了幾大包袱,幾乎拿不下,鮮侑將鹽,肉乾,粟米全收拾著,其他無關緊要的便丟。
夜裡有地方睡,少年卻不肯上榻。
然而卻也不離鮮侑太遠,坐在榻前,鮮侑睜眼正對著少年後腦勺。
鮮侑尋到能換的衣服,終於可以洗澡,便燒了一桶熱水,將自己身上經月的汙垢洗了徹底,洗完後鮮侑換上了乾淨的皮衣,戴上個毛絨絨皮帽,渾身輕鬆的出了房門。
他人生的堪稱清秀,本也無甚特別,只是一張口一笑間,便明媚耀人,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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