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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人的乾徽大軍又逼近郢庭一分的時候,卓允嘉的心就會狠狠的抽痛一次。
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與慕容定禎抽劍而向的對決,這是對他比死更加殘忍的酷刑。
但他無可迴避,護衛郢庭是他的職責,抵抗乾徽是他不可更改的立場。
自從當日落郗江畔相別,卓允嘉無數次憧憬著自己還能再與那副面孔和身影重逢,他曾是那麼珍愛著慕容定禎,他相信自己絕不會忍心讓慕容定禎受到任何傷害。
可就是這樣一個他發誓保衛和愛護的人,揮師鐵騎踏平了他的國土,覆滅了他效忠的皇室,殺伐了他的大哥和無數情同手足的故人同僚,使得他的故鄉,那個曾經美麗繁華的京師郢庭屍橫遍野生靈塗炭,現在又危及到他最後的底線……他的親人。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忍耐多少,但他卻感到自己再也不能夠持著像當日那顆澎湃激昂的心,去愛慕容定禎了。
在這複雜的情感之中,包含著太多任憑時間和距離也無法洗滌而去的創痛與悲哀。
「大人,您的傷口還未癒合,一定不能大意,否則會留後患」醫官將藥膏塗抹均勻,用繃帶一圈一圈為卓允嘉纏緊傷口,叮囑道。
卓允嘉嘗試著動了動臂膀,覺得還能忍受,於是擺了擺手,示意醫官先下去。
他現在疼的不是傷口,是心。
「刺殺慕容定禎?」當腦中又一次迸出慕容無澗在文書之中的提議,卓允嘉不由的自嘲冷笑,也許在這世上殺戮任何一個敵人,他都可能除之而後快,唯獨對慕容定禎,他不會。
因為,他曾愛他,只是這份愛,在如今看來,太過沈重而苦楚了。
「卓大人,秦銳已歸,說有新的探報」這時,暗室外走進的黑衣佩刀侍衛打斷了卓允嘉的思路。
卓允嘉將衣襟整好,點頭令侍衛進來,沈聲問道:「在江城探查如何?」
「稟大人,這幾日屬下留在江城內查探詳情,不知是何原故,乾徽成親王慕容定禎卻一直未出督府巡查江城防衛。」
卓允嘉漠然靜聽,他現在別無選擇,卓家幾十口的性命都掌握在慕容無澗的手中,無論是否刺殺慕容定禎,他都必須見他一次。這樣一來,也算是有了搪塞慕容無澗的藉口。
但兩軍交戰,相見一面又談何容易,尚且不說慕容定禎心意如何,就是慕容定禎手下的諸位將領,也絕對不會允許他靠近慕容定禎半步。以如今卓允嘉手下的兵力,選擇突圍防守密集的江城,更是笑談而已。
「只是,今日午後,督府之內卻有了異常的動靜」秦銳接著稟報道。
「詳細說來」卓允嘉皺眉,他感到時至今日自己內心中還是十分抗拒,任何對於慕容定禎不利的訊息。
「事有蹊蹺,今日乾徽副將程宇揚突然調集了幾十騎兵人馬,在城外整裝待發,而後謹慎護送從督府之內行出的馬車,從取道而言,應當是緩行前往京師郢庭。」
「可知馬車之內所乘何人?」
「屬下不知,不過近日江城之內盛有傳言,慕容定禎病重,因此未曾親抵郢庭督戰。」
卓允嘉本能的反應這一定是慕容定禎,道:「現在車隊行至何地?」
「以車隊的行速與取道估計,今夜或抵連源坪處。」
『帝王受 生子』第五十章
連源坪是坐落在江城以南的古濰平原小鎮,也是從乾徽與沅西通向郢庭道路的交匯之處。
在戰火未起時,這裡常是一派商客往來,匆忙熙攘的景象,現在卻是滿目蒼夷,異常荒涼。
程宇揚幾次來回於郢庭與江城之間,都是快馬加鞭路過了連源坪,今日緩行完全是因為慕容定禎病體沈重,不忍顛簸。
薛承遠則曾因遊歷甚廣,常往返於古濰與沅西,對這沅西而來的必經要鎮頗為熟悉。
深夜,沿著連源坪清冷的石板古道,程宇揚一行人終於找到了戰時僅存的客棧。
待馬車停在了客棧門口,程宇揚將客棧內的防衛詳查妥當,才一同和薛承遠將慕容定禎摻扶下車。
也許是冷夜月色或身穿黑色皮裘的原因,慕容定禎的臉龐被映襯的越發蒼白。
下車之後,慕容定禎雙腿支地卻邁不開步子,勉強挪了幾步更是連站都站不住,小腹立即傳來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這是慕容定禎產後第一次下地。
薛承遠看到慕容定禎伸手捂著腹部,虛弱難耐的樣子,意識到他定是因為早產體內受創嚴重。
催產畢竟不同於足月順產,等於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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