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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定禎沒有說話,只是在曾欽格的摻扶下,扶著腰緩緩向庭院中走去。
「快給皇上披上狐裘,免得皇上受風」曾欽格見慕容定禎準備出殿,而外面還下著大雪,忙對身邊的隨從宮侍吩咐道。
走到了庭院中綁著章鄀紹屍體的石臺前,慕容定禎接著從龍袍袖口裡掏出了一本摺子。
這是慕容定禎早已擬定好的摺子,可前段日子因身體不適安胎休養而耽擱了下來。
在這封摺子上慕容定禎下旨為章鄀紹在沅西屬地封了官職,雖然不大卻夠他一生衣食無憂,慕容定禎也曾決定派遣章鄀紹年關後離京上任。
對於這樣一個曾經侍奉自己、親口坦言愛自己的人,慕容定禎在反覆思量後著實不忍傷他,雖然不能像過去一樣寵幸他,慕容定禎還是想讓章鄀紹好好的活著。
可恰恰就是這樣一個張口閉口自稱懂愛的人,卻無法經受不過短短兩月的考驗,僅僅為了一己私念就對慕容定禎起了歹毒的殺心。
黯淡陰沈的天色籠罩著整個天雲皇宮,紛紛揚揚的白雪徐徐而落,慕容定禎抬手在章鄀紹的屍體前點燃了手中的摺子,靜靜望著它在跳躍的火光中化為灰燼。
穿透那一層橘色炙熱的火光,慕容定禎彷彿見到了章鄀紹第一次向自己走來時,那張滿是笑意、俊美的臉;聽到了曾在這個殿中二人交織之時,章鄀紹對自己那些昭顯愛的表白和誓言。
現在想來這一切都是如此偽善,如此齷齪。
這樣的人,更遑論比肩共享人世繁華,共赴生死,相守相伴?
煙火中,餘燼合著雪花緩緩落在了章鄀紹那張泛著青灰已死的臉上,融散開片片汙濁。
「你究竟是愛朕?還是,只愛你自己?」慕容定禎剛毅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輕聲問道。
『帝王受 生子』第六十七章
處死章鄀紹後,慕容定禎臥病了很多天,精神一直不太好,這件事對慕容定禎內心的打擊和創傷也許都需要很久才能平復癒合。
這樣日子一晃也就到了年關,今年因慕容定禎有孕在身只想靜心休養,所以免除了年關前的一切繁文縟節,嬪妃和臣子的朝賀還有宮廷中的年尾夜宴都免去了,如此一來天雲皇宮內的乾玄殿在年夜除夕當晚越發顯得冷清孤零。
身為內侍總管的曾欽格倒是還在盡職盡責的裡外張羅,總想讓這寢宮內有點喜慶的氣氛,畢竟皇上一年到頭為了國事操勞,現今又懷著皇嗣,日日近身伺候皇上的他深知慕容定禎的孤獨與不易。
「皇上,晚膳都準備好了,您起來用點吧」看著宮內侍從在乾玄殿內的廳堂中準備擺放好了菜品豐盛的年夜晚膳,曾欽格才掀開錦簾,輕步進了內殿,對著躺在床榻上的慕容定禎稟報道。
「朕吃不下,都撤了」龍帳內的床榻上傳來了慕容定禎低沈的聲音。
「皇上,午膳時您就是這麼吩咐的,晚膳要是再不用點,可怎麼能成呢?」曾欽格走近了兩步,接著道。
聽慕容定禎不再開口,曾欽格伸手掛起了床榻上的明黃色龍帳,看到慕容定禎面向床內側身躺著,圓隆的腹部已在深紫色的錦被下撐起了一抹不可忽視的弧度。
「皇上,奴才今日特意吩咐御膳房給您燉了許多玄仁的名菜,您起來嚐嚐興許會喜歡」曾欽格跪了下來,用手搭上慕容定禎的腿腹,輕輕敲打按摩著,同時也在揣測著慕容定禎的心意。
自從章鄀紹死後,慕容定禎的心緒就一直很消沈,雖說身子沒什麼大礙,可就是吃不下睡不沈,而腹中胎兒的長勢卻很快,短短的日子裡就能感到慕容定禎的腹部更加圓挺了許多,這樣下去著實讓人看的憂心,生怕慕容定禎會因為體力不支而出什麼差錯,若要如此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皇上,您就是不為自己著想,也該要為肚子裡的皇子想想」曾欽格又不失時機的道,能勸慕容定禎多少吃點,是他現在的心頭大事,更何況今天是年夜,看著皇上一個人如此孤獨的躺在床榻上不發一言,曾欽格心裡的確不是滋味。
話音剛落不久,慕容定禎睜了睜眼,緩緩舒了口氣,終於撐著床榻靠起了身子。
「皇上,奴才這就給您拿袍子來」曾欽格見狀欣喜的道,扶著慕容定禎起身。
「嗯」身穿白色褻衣的慕容定禎一手捶著痠痛的腰身,一手撐在膝蓋上,默許了曾欽格的話。
不一會兒,換上錦緞龍袍和舒適的棉靴後,曾欽格扶著慕容定禎走向了外殿。
「皇上」殿內的侍從見慕容定禎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