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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後!」幼小的慕容定禎鬆開了奶孃的手,歡快的飛奔了過去,一頭扎進濮陽裳佳溫暖的懷抱中。
「瞧這一頭的汗」濮陽裳佳啜吻著慕容定禎帶著髮旋,汗漬漬的額頭,從侍女手中拿過絲帕輕輕給他擦拭著。
「哈哈……咯咯……」慕容定禎趴在濮陽裳佳懷裡不停的直笑,任由母親為自己擦汗,又伸出肉肉的小手貼上了濮陽裳佳後服下高挺著的肚子,天真的眨眼問道:「母後,禎兒是不是要有個弟弟了?」
「禎兒想要弟弟嗎?」濮陽裳佳即將足月身子沈重,也抱不起來茁壯健康的兒子,只能拉過他的小手,緩緩走到亭臺內涼爽的地方坐下。
「嗯,禎兒想要弟弟……二哥說過弟弟好……」慕容定禎抿了抿潤潤的唇,又一次蹭上了濮陽裳佳的身子。
「嶂兒這麼對你說的?」濮陽裳佳摟住蹭在自己身上的慕容定禎,笑問道。
「二哥說是弟弟就可以一起打仗,妹妹就不可以了……」慕容定禎的小肉手不停觸控著濮陽裳佳高聳的肚子,好像在打探裡面的那個即將成為自己弟弟或者妹妹的小生命,認真的回道。
濮陽裳佳愛憐的一笑,將慕容定禎摟的更緊了,親了親兒子,點頭道:「那母後就再給你生個弟弟來陪著你,這樣禎兒永遠都不會孤獨了……」
「嗯嗯」慕容定禎乖乖的呆在濮陽裳佳懷抱中享受著那份暖融融的感覺,他喜歡那個即將誕生的弟弟。
那一日天空是湛藍高遠的,湖水是碧綠澄清的,春風是微拂撲面的,而母親的懷抱是溫暖包容的。慕容定禎望了望頭上掠過的飛鳥,又轉頭看到太液池旁隨行的侍從都在神色柔和的對他微笑,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寧靜而溫情,小小的慕容定禎以為這輩子都應該像那一日般度過。
可是不過短短几日,慕容定禎頭頂上那片洋溢著溫暖與愛意的天空就塌陷了下來,一切從此變得截然不同了。
「皇上,皇後……皇後怕是難產了!」陰沈的午後,坤茗宮正殿內已經跪了一地的御醫,這時又有一名身著官服的御醫從內殿快步走了出來,跪下向扶著額頭憔悴不堪的慕容瑞昊稟報道。
慕容定禎偷偷藏在廳堂的錦簾後,從昨夜他就聽到母後就寢的正殿裡時不時傳來淒厲的呻吟聲,接著就有了許許多多的侍從和醫官陸續來到了坤茗宮內,但慕容定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了一探究竟他甩掉奶孃從側殿溜了過來,誰知剛過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都是些無用的東西!」慕容瑞昊聽後暴怒起身,一拳砸碎了桌臺上的玉器。
「皇上饒命!!!」跪著的御醫立即全在磕頭求饒。
慕容定禎幼小的身子被眼前這一幕嚇的發抖,他從未見父皇如此震怒過,伴隨著內殿另一側傳出母後越來越大的慘叫聲,他眼中平日裡祥和美好的坤茗宮開始變得毛骨悚然。他預感一定是母後出事了,正準備跨步跑向前廳的時候,忽然有人矇住了他的眼睛,將他抱了起來。
「定禎。」
慕容定禎永遠都會記得那一日、那個聲音。
「鬆開我,鬆開我……」慕容定禎不斷的哭喊掙扎道,只不過眼下在人影匆匆遍地哀號的坤茗宮,他幼小的嗓音完完全全被淹沒其中。
那個人一直將他抱到了側殿的寢宮,放到了床榻上,才鬆開了手。
「二哥……」慕容定禎哭著揉了揉眼睛,看清了面前站著的人,那個衣著華貴英武挺拔的少年─他的二哥。
「定禎,別怕」慕容無嶂拿出了袖中的綢緞帕子,為慕容定禎擦乾了臉龐上的淚水。
「二哥,母後怎麼了?」慕容定禎的身體還是不斷的抖動,他真的很害怕很害怕,母後淒厲的慘叫聲還是源源不絕的從正殿那邊傳來。
慕容無嶂沒有回答,只是上前兩步坐在了床榻上,掀起了錦被緊緊將慕容定禎包裹住,又環抱著這個年幼的弟弟,輕聲道:「無論皇後怎麼了,二哥今夜都在這陪著你,好嗎?」
「嗯,二哥你別走,我害怕」慕容定禎掙開了被褥,緊緊摟住了慕容無嶂的脖子,顫顫的道。
慕容無嶂輕輕拍了拍他弱小的肩,挑挑英眉,關切的問道:「餓不餓?二哥還給你帶了糕點過來,想吃嗎?」
「想吃」慕容定禎摸了摸自己乾癟的肚子,從昨夜起這坤茗宮就亂成了一團,連奶孃也前後進出忙碌著,他整天根本沒有進食。
「那過來,二哥陪著你一起吃」慕容無嶂站起了身,伸展手臂擺了擺,示意慕容定禎要想吃糕點就必須自己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