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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兒,他的淨兒在哭,哭得很傷心……
柳向淨將頭深深地埋在戚秉陽的胸口,於是便傳來低低的一句:“你要……保護我……要保護我……”
祁南王向華國府要了名樂師,這只是一件小事,不足提的。
柳向淨搬進了祁南王府,沒有向舒霖和歸梓告別,只是把自己在華國府存下的東西全留給了他們。
“小淨走了啊?”歸梓靠著舒霖,臉上有些落寞。
“走了,走了也好,便不會那麼傷心了。”舒霖把歸梓抱在懷裡,輕輕地說。
歸梓仰著頭看著舒霖問:“見不到,便不會傷心了嗎?”
舒霖愣了一下,不知道要怎樣回答。
真的……便不會傷心了嗎?
在奉山青綠的樹木掩映中,渺遠的鐘聲敲響了寒雲寺的第一聲木魚,清晨的霜氣飄在枝頭,繚繞出淺白的煙霧,僧人的緇衣在佛像慈愛又殘忍的注視下反射著彩色的陽光,然後,敲打的木魚聲匯成一片,是誦經——
☆、似乎平靜
柳向淨與戚秉陽抵達的時候,晨誦已經結束。
踏進寺院的時候,山寺的寒意觸刺著柳向淨的面板,指尖略略顫抖。
“覺得冷麼?”戚秉陽的手握在他的肩頭。
柳向淨搖搖頭:“不冷。”
他要祈福,他要在這最好的寺廟,為柳毓璃祈福,即便這福分於一個死人已是無用。
寺裡的方丈領著趙顯廷去了齋房,祈福,亦是為死人祈福,每年在這寺廟裡住幾日。
看見殿中祈福的人,趙顯廷問方丈:“這麼早也有人來祈福?”
“嗯,那位許是親人亡故了,想為其超度。”
趙顯廷不置可否地笑:“是超度啊?”
柳向淨跪在殿中,心裡茫茫然的。
多年前的的華麗馬車駛過山路,抵達寺廟。父皇和母后在前殿和主持說著話,皇姐拉著他去後院看櫻花。
那櫻花真小,白白的一簇一簇的,絨絨得像雪花。
皇姐摘了一朵最白最完整的,把它放在夫子講課的課本里。
“淨兒,好看麼?”
他點著小小的頭,笑得開心滿足:“皇姐,好看,淨兒很喜歡。”
皇姐捧著他的臉,在他的臉頰狠狠地親了一下。
“我的淨兒更好看,皇姐最喜歡淨兒了……”
皇姐……
胸腔裡心臟的位置突然變得好疼痛,柳向淨捂著心口,深深地吸氣。
他望著金色的佛像,對著那俯瞰眾生的眼,露出淺淺的一笑。
在山路上走,馬車不平穩,搖搖晃晃的,人也就跟著搖晃。
“謝謝你,戚大哥。”柳向淨微微的笑,每一個眉梢,每一抹眼尾,每一彎唇角,莫不是動人的。
“不用謝的,你心情好些就好。”
“嗯,我心情好些了。”柳向淨扶著窗子,望向窗外,垂眼輕輕地語:“姐姐說……要好好的……”
趙崇帝納了位新妃,封號梨妃,取潔白之意。這梨妃雲氏原是一名舞姬,一曲“千雲雪”便被崇帝看中,夜夜招幸。
軟軟的輕紗晃動著人影,床榻之上的美人拉著男子的衣袍,面色微慍:“你現在就走嗎?”
男子挑眉,曖昧的看著女子:“不走等著那老頭來捉姦?”
“放心,你只要做好你的事情,我會兌現承諾的。”
“你知道,我要的不止是承諾!”
男子嘴角勾出一抹嘲諷,單手挑起女子豔麗的臉:“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戚秉陽的弟弟戚秉昭,還是和歸梓一般大的十七歲少年,不同於一般官宦人家少爺公子的白皙,戚秉昭有著蜜色的面板,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年少的輕狂與青春的跋扈,活躍得像一隻從巢中跑出的小豹子,帶著對世界的熱情與好奇,自信地張牙舞爪。
戚秉陽讓柳向淨與他一同吃飯,做樂師的上了主人的餐桌,這很不正常。
戚秉昭沒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吃著飯,依舊活潑;老祁南王妃被丫鬟青華扶著坐下,也只是斜斜地睥了柳向淨一眼。
戚秉陽看著柳向淨,柳向淨低垂著頭,疏疏細細的睫毛投下同樣疏細的的影。
“母親,來,嚐嚐這個看,廚房新制出的菜色。”
“嗯。”氣氛緩和了些。
“淨兒,你也嚐嚐。”
“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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