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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勉強牽了牽嘴角:“砂不會的,只是怕到時候……砂變成什麼樣,主子都不會在意了。”
離鳶頭疼了,他知道砂這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在擔心。他知道他現在說什麼都無法打消他的不安,因此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在砂的眉心上鄭重地印下一吻。有些東西,只有時間能夠證明。離鳶一直知道自己是個無情的人,承諾從不輕易開口,但一旦立下承諾,就絕不會食言。
好不容易哄砂睡著,離鳶才得空去找嶽冰。
此時已經捱到了寅時之末,初夏的日頭爬得很早,離鳶離開自己臥室的時候,天空已經翻起了魚肚白。站在嶽冰的房門口,離鳶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揉了揉痠疼的太陽穴,才推門而入——雖然他已經不像以前那般嗜睡了,可他也不是鐵打的啊,天可憐見的,他現在不但不能睡,還要去接受另一個情人的炮轟——誰能代替他啊?
離鳶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就見嶽冰瞪著一雙圓月眼一眨不眨地望著他,眼下是一片青紫色,很顯然也是一夜未睡。離鳶在他的注視下毫不避諱地將自己脫得只剩下褻衣褻褲,爬進嶽冰的被窩裡,撒嬌似地叫道:“二哥……”
嶽冰不理他。
“二哥……”離鳶再接再厲。
嶽冰還是不理他。
“二哥……”離鳶絲毫不惱,嗲聲嗲氣地不停在嶽冰耳邊轟炸,雙手扯住嶽冰的手臂不停地搖晃,“你理理鳶兒嘛,好不好?”那聲“鳶兒”,說得他自己都忍不住抖了抖。
嶽冰卻依舊不為所動,他甩開離鳶的手,轉過身去,用背對著他。
“二哥……”離鳶皺了皺眉,有些微惱——還沒有人敢這麼不給他面子過。但這種想法在面對情人時是不應該出現的,好吧,他忍!於是,他伸出狼爪抱住了嶽冰的蜂腰,將臉埋在了嶽冰的背上,賭氣般地也不說話了。
嶽冰正想著身後那個混蛋還想搞什麼花樣,忽然感到從自己背部傳來了一片溼意——苦情計?嶽冰渾身不由得一顫,終究是習慣對他心軟,轉過身去,正準備安慰他一番,卻看見他雙眼星光閃閃,哪有哭過的痕跡?
嶽冰的臉色一下子就青了。偏偏離鳶這個時候還不知好歹地說了一句:“二哥以為我哭了?我又不是小姑娘,怎麼會哭!我就是看二哥你不理我,所以在你背上噴了點口水而已……”
桃花亂 正文 曼荼
嶽冰聞言,毫不猶豫地一腳將某人踢下了床。
其實若離鳶要躲,他是躲得開的。可他今天誠心是來讓嶽冰出氣的,因此他不僅沒躲,反而順著嶽冰的力道向外撞去。結果……咳咳,離鳶忘了嶽冰房間的格局跟他不一樣,這一撞,正好撞到桌角,額上霎時磕破了皮,見了紅。
嶽冰也被這陣仗嚇到了,連忙下去檢視他的傷勢,口中還訓斥道:“你怎麼不躲?還好只是破了點皮,不會留下疤,你不是要嫁人了麼,破了相我看你還怎麼嫁得出去!”邊說著,邊從床頭的暗格裡掏出了一瓶傷藥給他擦著,“疼麼?”
離鳶扁了扁嘴,淚水珠兒在眼眶裡轉啊轉的就是不落下,那樣子看起來可憐至極:“二哥還在生我的氣麼?”
嶽冰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我若跟你生氣,那我不早就被你氣死了?”說著,他手下故意用力,滿意地看到離鳶疼得齜牙咧嘴,“我現在真想毀了你這張臉,看玉朝華還敢不敢娶你做他唯一的皇后。”
離鳶嘴角抽了抽,下意識地挪得離嶽冰遠了一點:“二哥,你不會這麼狠心吧?”
嶽冰淡淡地瞥著他:“你說呢?”
離鳶撲進嶽冰懷裡:“我知道二哥最好了……”他心下鬆了一口氣——看來他這場苦肉計沒有白演,跟他想的一樣,晾了嶽冰一個晚上,他自己已經想通了,只是拉不下面子這麼快就遂了他的意而已。想到這裡,離鳶苦惱地皺起了眉——他怎麼感覺自己欠他良多呢,嶽冰是這樣,砂是這樣,莫黎也是這樣……唉,看來這情債,他一生一世都還不完了。
離鳶不是個多情的人,但他同樣也不是個喜歡欠別人東西的人。欠了的,就一定要還,這是離鳶做人的原則,在他這個原則的影響下,不知不覺間,某些人已經漸漸走進了他的心裡,只是離鳶自己並不知道。
不只是離鳶,他的那些情人們也不知道。只有嶽冰稍微察覺到了一點,當然,他不會好心地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他要利用別人還沒發覺的這一段時間,使自己在離鳶的心裡越埋越深,因此,即使再不願,即使會心痛,對離鳶選擇嫁去銀霜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