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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重,但隨之傳到身上的那種安心的感覺,卻讓他不由得放鬆。
他心裡明白,這樣一雙堅實的臂膀,是嶽子青所無法擁有的。
如果對五行使講他們向來冷峻非凡、不苟言笑的主人竟有一天象塊牛皮糖一樣死纏爛打,打死他們只怕也不會相信。可事實證明,這段飛鷹武功卓絕,纏功更是天下第一!
拜他纏功所賜,幾天來他都可以趁夜潛入沈雁石的房間與之同榻而眠。雖然看得見吃不著,但也過足了乾癮。何況他本不是個老實人,「黑燈暗房之中調戲良家婦男」之事自然也在所難免。不過他很有眼色,一見沈雁石生氣就趕忙停了下來。心中告戒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每當慾火難耐之時,也只好自行撲滅。這時候每每心中發狠:等將來回了天山,落到我的手裡,天天讓你起不來床。
段飛鷹仗著輕功卓絕,出入趙府如無人之境。倒是沈雁石總是擔心,生怕他被發現了,又會引出一場武林大波來。有幾次甚至想答應他算了,可轉念之間,禁不住又猶豫起來。
他也曾問過段飛鷹,若是破了誓言又當如何?段飛鷹說道當年他師父立誓若是私下天山就摔下斷天崖,屍骨不存。沈雁石知道這斷天崖在碧遊宮南面,陡峭非常,深不可測,不由暗暗心驚,倒是段飛鷹全然不在乎。或許是在乎卻不顯露出來。
有時捫心自問,自己貌不驚人,才不出眾,到底什麼地方能令段飛鷹為他做出如此大的犧牲?這天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為什麼是我?我最初以為你是喜歡鳳舉的。」猶記那時段飛鷹非要尋著鳳舉不可。
段飛鷹的臉上難得一紅,說道:「不錯,當初我的確被他的容貌所吸引。可是,雁石,碰到你我就再沒想過別人了。」心知沈鳳舉是插在兩人心上的一根刺,趕忙趁機表明心跡。
「我從小就沒什麼親近的人,師父也好,五行使者也好,雖都對我不錯,總是覺得難以接近。」他自己也沒學過該如何與人相處,越孤獨就越孤僻。照他師父蕭碧海所說:絕世的高手本就應該是孤傲的。他雖以此為誡,但內心深處卻總是希望有人可以與他並肩而立。
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麼,憑著直覺去找,方式手段難免偏激,在旁人看來,就顯得暴戾了,傷害了人也不放在心上。
會選擇沈鳳舉,是因為覺得他和自己很「般配」,沈鳳舉的火爆脾氣讓他覺得新鮮。當時的他,全然沉浸在追獵的樂趣中。然而這種興趣隨著沈鳳舉的離開,很快就消失了。
隨之吸引他視線的是沈雁石。
從沒見過這樣一個人,看似一枝細柳般柔弱,卻怎麼也難以折斷他。跟他耗下去就發現,他的身上有某種東西是自己一直渴求的,於是抓住了就不願放手。
「你一定不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動心的。」
「什麼時候?」
「那天晚上……」
他沒說明白是哪天,可沈雁石知道,那絕望屈辱的一夜——聲音有些乾澀,「為什麼?」
「因為……」輕輕將他擁入懷中,「你哭了,還記得嗎?那一滴眼淚。」
怎會不記得,現在想來依然傷感。
「我見過許多人哭。有幸福的哭出來,也有歇斯底里、號啕大哭的,哭的醜態百出,只有你——」那無聲無息滑落的淚珠,那無言的沉痛,散發出一種悽豔絕望的美,剎那間攫住了他的心神。
托起沈雁石的手,細細碎碎印下無數深吻:「雁石,從那時侯我就愛上了你,只是我自己都沒發現而已。」
沈雁石看著,心中湧上千頭萬緒,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是喜是憂。
沈鳳舉在竹心館外停留了許久,猶豫著不知該不該進去。
事實上,自從沈雁石住進來,他就幾乎沒有來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們兄弟之間感情的裂痕。
在沈鳳舉的心中有個結,這個結是他父親打下的,如今父親死了,這個結卻依然在。
如果沒有特殊的事,他絕不會來。只是有一件事他憋在心裡很久了,一定要問個清楚,可又不能讓人知道——這就是他大清早站在這裡的原因。
竹心館的房門輕輕啟開,沈鳳舉想也不想,閃入竹林中。
一個人走出來,回頭向裡面輕笑道:「記得老地方見。」
裡面傳來沈雁石的聲音:「你快走吧,小心莫要被發現。」
那人揮了揮手,身形一晃便不見了。
什麼!
沈鳳舉雙手握緊,每一根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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