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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的惡名,但是兵馬糧草之事卻一定要趕在戰火燒起之前做到萬事俱備。
從公主府回來,鸞沉就沒有主動去過問宋昱的病情,也沒有繼續下旨賜人賜藥。一來碗兒那廝隔一會就要以送茶送水的名義進來把那人翻了個身夢囈了幾句胡話都彙報的一清二楚,二來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心裡氣惱相加,氣自己不願他死。那天的事也不全怪宋昱,酒醉之後的□,硬要說起來也是自己同意的。他惱的是那人的性子。
宋昱看似豪爽耿直、不拘一格,卻恰好克住了鸞沉溫吞陰冷的性子裡磨人稜角的部分。鸞沉幾番玩弄人心的手段,到了宋昱那裡,竟如同尖刀扎進棉花裡,落得個不痛不癢的效果,悄無聲息的化解的乾乾淨淨。
到頭來,反而拿刀子扎人的罪魁禍首自己手指鉻的生疼。
那為何不願他死,他鸞沉為何會應允一個克住他的人活在世上?
嘴上隨口說著“周國民盛,信手拈來便又是一個宋昱”,但心裡還是不免估摸,這一仗缺了宋昱,勝算要削減幾分。
不過是捨不得一個人才罷。
第二天上了早朝,左丞相偕幾個文官諫言增稅之時,他掛念這件事,說話都有些心不在焉。
從在牢裡燒了個昏天黑地,到被一道聖旨赦免賜住公主府,宋昱只記得自己被人搬弄來搬弄去折騰了好久,在鬼門關大了個轉才算保住一條小命。
外面的竹林常年沒人打理,瘋長一氣,翠色的枝葉濃密茂盛的要伸進硃砂色的窗戶裡了,間或發出一點悉悉索索的聲響。宋昱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床頭床尾各一個層層疊疊紫紗宮服的少女,其中一個因為徹夜未眠,已經扛不住打起了瞌睡,腦門往絨帳上點。
另一個瞧見床上躺著的人醒了,半仰著身子揉眼睛。面頰微紅,也不敢去看貴人那羅矜半露的鎖骨,愣了半天神,推著另一個道:“宋大人醒了!快!去隔壁叫張太醫來!我去找女御大人!”
不一會兒太醫來認認真真把了脈,只對那個宮女囑咐道:“宋大人身子尚且虛弱,不過已無大礙,需要修養調息……”
宋昱暴躁的打斷:“皇上在麼?”
張太醫聲音尖細緩慢的回道:“回大人,皇上在宮裡,這會兒早朝呢!”
宋昱點點頭又道:“那……那他來過吧?”
“陛下焚膏繼晷、日理萬機。哪有空來公主府閒逛。呆子你痴心妄想也要有個限度,笑死人了……”
倆人循聲望去,笑盈盈一張臉,可不正是碗兒。
宋昱跳下床來,赤著腳就跑到她面前:“碗兒姑娘不也是公務繁忙,還不是來閒逛了?”
碗兒鄙視道:“我來看看你死了沒!吶,陛下口諭,死了的話次你口上好的棺木!”
宋昱:“你小小年紀學什麼不好學騙人?別胡謅啦,我知道皇上來看我了,我一不小心還把他衣服扯壞了。”
太醫忍不住插嘴:“大人扯破的……似乎是老臣的袖子呢。”
三人對視片刻,室內只剩從外院傳來的鳥鳴聲,尷尬至極。
最終女御大人派頭十足的輕揮衣袖道:“劉太醫,您先去休息吧。”
兩個宮女和太醫做了一幅,掩門出去,只剩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碗兒輕咳一聲,幽幽道:“陛下生在帝王家,是先帝的第七個兒子。自小萬千寵愛著長大,感情上的事不免比起常人心高氣傲。一般就是剖了熱乎乎的心奉上,怕也是入不了他的眼。你也……未免太心急了。”
宋昱想說,我在家裡也是寵大的,但到嘴邊就變成恭順的:“是,宋昱太魯莽了。”
碗兒坐在床榻對面的竹椅上,蜷著蝦米一樣嬌小的五短身材,一邊說話,一邊觀察宋昱的表情:“陛下如今心思不在兒女情長上,你是真心喜歡他,但不會甘願區了一身才氣,留在他身邊只做個男寵吧,以後留下以色侍君的罵名,也不好聽呵……”
宋昱正色道:“身前生後,是人怎樣看,宋昱又怎麼會在意呢。不過為天子分憂解難,也是分內之事。我只是……希望他偶爾正眼看看我……”
碗兒像等這句話已久,微微一笑,道:“想陛下對你刮目相看,很簡單。如今北魏擾民,晉安勾結鄰邦,陛下每日食不知味,寢眠難安。你只要為陛下打江山,定邊關,這樣就行了嘛!”
那人聽了,不曉得在想些什麼,只發愣。碗兒拍拍裙子,樣子是打算走人:“最後想想,還是告訴你罷。陛下確實是來過了,哦還有,知道我為什麼告訴你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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