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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料想到剛在賢妃娘娘的暖塌上坐穩,半杯酒水還沒下肚,門邊的侍衛就傳話,說“女御大人求見”。
鸞沉一口水差點沒嗆在喉管裡,順著氣讓賢妃等人去側室迴避,只叫了碗兒一人進來。
碗兒神色幽怨,用一雙鳳眼斜瞥他,懷裡兜了些東西,稍一做福身形不穩,姿態甚是滑稽。
鸞沉道:“你懷裡抱的什麼東西?”
碗兒低頭不語,把那團東西一股腦攤在塌上。
鸞沉皺著眉頭看,盡是些用獄中稻草編出來的昆蟲,小鳥,甚至還有一隻大大的鳳凰,最後他拈起一隻螞蚱的長觸鬚,說道:“倒是有閒情,估計這世上關在死牢裡,還編些飛禽走獸的人,也是有他宋昱一個了罷?”
碗兒依舊板著一張臉:“是,他說編了送給皇上。”
鸞沉把擠的變了形的鳳凰撥開,讓那髒兮兮的東西掉在自己腳邊:“可真醜。”
碗兒沒接下去,只木木的跪在地上。
鸞沉見她欲言又止,微笑:“是不是還有話想說?”
碗兒抬起臉,理直氣壯又滿是責怪:“皇上說了宋昱沒死就不要再提。”
鸞沉:“好像說過。”
碗兒道:“這回奴婢可難辦了,現下死牢裡鬧了瘟疫,宋昱正發著燒,也算半個死人了。碗兒愁的很,不曉得是不是應該再等上幾個時辰,直接帶那呆子的屍骨來面見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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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牢裡拿著瘟疫,幾個太醫奉旨伺候這金貴的小病人。一句“他要是死了,你全家老小一起進墳裡陪葬”足見此人分量之重,然而既是如此之人,怎麼又給打入死牢折騰的半死呢?實則令人費解。
十幾個人圍一個轉,診斷下的謹小慎微,稍微咳嗽一聲都要嚇的人魂飛魄散,照顧的力度下的堪比皇族。因為還不能完全排除瘟疫病,宮裡自然不能住,然而丟在一堆病人那裡又成何體統?最後情急之下,把宮外廢棄了有些年頭的公主府拾掇乾淨給人搬進去安頓下來。
不一會兒宮裡的女御大人又帶了伶俐的宮女和珍稀藥材,堵在院落門口,冷宮一樣沉寂多年的公主,竟死灰復燃枯木逢春,人氣興旺起來。
宋昱迷迷瞪瞪看面前走來個人形狀的東西,死命拉著人衣角,張口便道:“皇上您……您還怪我麼?我是真喜歡您……打第一眼看見就喜歡!”
白綢布裹得只露出兩粒眼珠子的張太醫驚魂未定,衣服下襬都沒來得及捋,就著床榻邊的木頭踏板便死了命的磕頭。雙手只管捂住耳朵,撥浪鼓似的搖頭,邊搖邊磕。也不知床上那病人哪裡來的力氣,手指頭狠狠揪住衣角不放,套在外面的衣襟都立刻被扯的“刺啦”一聲開了口子。
張太醫正滿腦子漿糊不知所措,那隻手已經慢慢失了力道,蒼白的垂落在床沿。
原來是燒壞了腦子,說胡話呢。
太醫一後背都是冷汗。
門大開著,細碎的陽光從漆色斑駁的飛簷和纖塵不染的窗欞見灑落,塵埃跳躍其中。方才一場荒謬的鬧劇,包括那樣青澀狼狽的和驚心動魄的告白,全部被室外之人盡收眼底。
碗兒一手撈住匆匆出來的李太醫一隻雪白的袖子:“拿著朝廷的俸祿全是吃閒飯的嗎?不是說症狀看著不像瘟疫病,都一天一夜了,怎麼還沒醒?”
李太醫抖抖袖子跪下道:“回皇上、女御大人,宋大人似乎在牢裡受了大刑,後背上現在沒一塊好肉,春時易感染,加上傷口錯過了醫治的最佳時機,傷了元氣。縱然是年紀輕輕,體格健壯,怕也是折騰不住。
若不是常年在外征戰,有些底子,恐怕……恐怕現在……”
那太醫偷偷抬頭看了眼面前的九五之尊,壓低聲音繼續道:“若是尋常人家的文弱公子,恐怕墳頭都要長草了……”
碗兒聽了心急,提起腳往太醫身上踢:“皇上今兒都來了,如果看不到活蹦亂跳的宋昱,你們這幫奴才別指望能活著走出公主府!”
十米之遙。隔著亂糟糟的、裡外忙活著的人:白綢布裹住的太醫和粉色紗裙的宮女。鸞沉眼睛靜靜的在房內那人因高燒而潮紅的側臉上停留片刻,喉嚨裡發出微不可聞的低嘆,眼瞼低垂,最終一言不發,邁開步子走了。
宋昱在回宮之前還是在發高燒,鸞沉也不可能一直空守著,他還得回去。一摞一摞的奏摺攤在那,北魏那邊走漏的風聲——懷瑾公子大練兵馬,課稅橫增。看來是在做最後的準備。邊境的擾民事件愈演愈烈,擺明了挑釁。大周的確是在等著北魏先下戰書擔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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