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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搖了搖頭。
他眼神微眯了一瞬,冰灰色的瞳孔帶著一抹奇異的光,開口說道:“因為我怕,一不小心,有什麼生物染上了病毒——就是這次研製疫苗的病毒。”
王仁瞬間雞皮疙瘩立了起來,心中震驚得無以復加!再看鄒允,簡直像全身都冒著寒氣!眼前晃過實驗鼠死去的慘狀,又更遠一點的,記起前世——a市爆發的流感,以及走失的被研製的失敗的實驗怪物。
☆、 第四十章
鄒允面上依舊帶著笑,他心裡明白王仁的想法,但有些事也是時候告訴他了,反正他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你覺得我很可怕?”鄒允問道。
王仁被鄒允的聲音嚇了一跳,瞬間褪了一步,身體緊繃的戒備起來。
戒備問道:“你有什麼目的?”
鄒允笑了一下,慢慢的走到更加偏僻的地方,周圍除了植物,所見之處沒有一個人影,王仁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然後他看到鄒允在一個石凳上坐了下來。
他的目光慢慢放遠,憶起了遙遠的記憶——
“我五歲的時候,父親在外面的女人帶著一個比我稍大的男孩登堂入室,母親一氣之下就帶著我回了孃家。
鄒家本來是有名望的商家,母親卻毫無身份背景,父親娶她的原因,是因為母親對他有救命之恩。母親曾跟我說,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認為父親深愛著她,他說了那麼的甜言蜜語,這難道不是愛嗎?
然而時間是揭開假面的利器,父親不僅愛她,還愛著許許多多的女人,同樣的話他跟不同的女人說過,這都是愛嗎?母親一直想不通,她帶我回孃家的期間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我記得那段路很遠很遠,母親的孃家所在的地方,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遠得幾乎沒有人能找到路,巨大的灌木,高聳進天空的遮天的葉,遙遠又崎嶇的路,我都忘記自己是怎麼走到目的地的了,凹陷的巨坑底部裡,像是奇蹟一樣建立了一個村子,泥土混著青木的氣味纏繞著鼻尖,我跟著母親回到了孃家。
外公已經非常非常老了,老得我幾乎認為他是母親的爺爺,他仔細端詳了我好久,只說了一句話:“不要離開屋子。”
這個世界對五歲的我來說是前所未有的新奇,怎麼可能不離開屋子?忍耐了四天之後,我終於趁人不注意溜了出去。我幾乎被那美麗的景物晃花了眼,從所未見的植物和動物,流過的水清澈得像是浸出了甜味,稀薄的霧氣氤氳在整個村子的上空,一切美好得像是在幻境一樣。
我忘記了外公的警告和母親的囑咐,不僅出了屋子,還進入了禁地,也許是命該如此,禁地隱秘得幾乎無法發現,可我就這麼陰差陽錯的進去了。
我已經沒有了在禁地裡的記憶,只記得母親焦急的眼神,外公的皺紋就像被刀雕刻出來一樣,神情木訥,一直互不來往的村子裡的人全部都出現了,我被團團圍住,泡在冰冷的水裡,眾人的表情眩暈的鑽進腦子,我終於閉上了眼。
再次醒來,母親告訴我,已經過了五個月了。現在想來,一個人昏迷了五個月,沒有現代裝置維持生命,簡直跟天方夜譚一樣。可是我卻身體沒有任何異樣,除了有些虛弱,沒有任何不適。
一醒來母親卻讓我離開村子,我哭了好久,抱著母親的腿不願離開,但是母親紋絲不動,冰冷的表情讓我心寒,我停止了哭泣,母親才說出了話語——
她說,如果父親問起,就說她死了。
巨大的恐慌在我心裡蔓延,我知道,母親已經決心拋棄我了。
村裡一個男人送我出去,路途依然遙遠得像是永遠也走不完一樣,我帶著錢,袋子裡揹著食物,那個男人不幫我拿任何東西,他不會揹我,如果我走得慢了,他就遠遠的等待著冷眼看著我,一路上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
送我走出山的那一刻,他就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小心的靠近他,然後我發現,他已經死了。
我當時害怕極了,前方是陌生的世界,身後是冰冷的屍體,我一邊哭一邊走一邊喊著媽媽,然而沒有一個人應我。
我漫無目的的走著,袋子裡是厚厚的錢,食物已經見底,我坐在路旁,人們偶爾施捨食物,沒有人想到這麼一個髒兮兮的小孩口裡裝著那麼多錢,我並不是不知道錢可以買東西,只是本能的覺得如果貿然用的話可能會有可怕的後果。
直到某一天,有個人把我抓走了,許許多多的小孩跟我一樣,被關在籠子裡,然後噩夢終於開始了。
錢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