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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靜嚇得渾身寒毛直豎,撒開腳丫沒命地朝著燈光跑了起來。
未料到那些蛇好似瘋了一般在身後緊追不捨,施靜膽都唬破了,竟連武功都忘了使,不想越急就越跑不動,越跑不動跟蛇群的距離便越近。
感覺到那些蛇似乎已經近在咫尺,極度的緊張驚懼之下,她居然一個趔趄往地上摔去……眼看著她就要摔倒在地,她下意識地護緊了懷中的小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顫抖著做好了被蛇海淹沒的準備——未料到就在此刻,斜刺裡竟忽然有雙手臂伸出,帶著她凌空而起。
她終於忍不住驚聲尖叫了起來,身體卻已經被人緊緊抱住,耳畔似有梵音掠過,柔聲輕問:“別怕,它們傷不到你。”
第18章 〇一八療傷
這聲音柔和動聽至極,似乎天然地帶著一種鎮定人心的作用。
如同被蠱惑了一般,施靜不由自主地停止了驚叫,雖然身體仍難免有些僵直,但總算是慢慢安定了下來。
奇怪的是,方才那麼大的動靜之下,施小白居然都沒有什麼反應,這麼看來,今兒他這一覺未免也睡得太熟了些吧?
她心中雖然十分疑惑,但是因著感覺到兒子呼吸平穩,與平時熟睡時無異,便也暫時放下心來。
如同為了配合她的心情似的,方才一直遮住月亮的烏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然移開。到了這個時候,她也才終於有功夫看一眼救自己母子出蛇群的人,到底是哪路英雄。
畢竟,方才那等危險人家都還果斷地見義勇為了,而且,要把她們母子一起抱著飛這麼遠,也還是挺辛苦的。
一定得好好謝謝人家才行啊。
她這麼想著便趕緊抬頭往上看,未料到一抬眼,便見到一副眉目宛然的面孔,月色之下,仿若畫中之仙。
居然是那妙僧無花。
也只能是那妙僧無花。
昔日遠觀,便已覺他容色逼人,此刻兩人四目相對、呼吸相聞、肌膚相觸,施靜覺得自己簡直已經無法呼吸。
這真是令人窒息的、無法抗拒的美貌。
更要命的是,他居然還是個和尚。
不過,就連施靜也不得不承認,其容貌之無暇、氣質之出塵,也只有那襲僧袍最可匹配。
然則,這襲僧袍同時也立刻澆熄了施靜心中那丁點兒蠢蠢欲動的火焰——得了吧,人家都出家了,還是別惦記了。醒醒吧!被催眠的是施小白,又不是你。
施靜默默地閉上眼睛,在心中暗暗甩了自己幾個嘴巴,耳畔傳來的心跳聲卻在瞬間讓她意識到自己居然還躺在人家懷裡,她便又趕緊把眼睛睜開。但是卻再也不敢同他對視,只得把目光移向旁邊,乾笑著開口道:“多謝大師相助,現下已無蛇群,大師可放我們下來了。”
無花笑道:“姑娘不必如此心急,這群毒物似乎頗有些來歷,還是離得再遠些才夠穩妥——何況姑娘方才似乎已負了傷,停留此處更是多有不便,且容貧僧先行得罪,待尋得個安穩之所,安頓了姑娘同小公子後,再行賠罪罷。”
他語聲輕柔,在清風明月之中,仿若石上清泉一般,悅耳動人。所說之言也是客氣有禮之極,完美到挑不出一絲錯處,施靜聽得簡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她要是再唧唧歪歪得,倒是顯得她有些小家子氣、太不識趣兒了。
何況被如此美男殷勤照顧,這機會也實在不多,雖然說人家大師可能只是慈悲心腸、素心無垢,但是,暫且容她在心中小小yy一番,也不會有啥影響吧。阿彌陀佛,佛祖慈悲,必不會見怪的吧。
不過,她什麼時候受了傷?怎麼完全沒有感覺呢?莫非是剛剛有蛇襲擊了她,可是她卻並沒感覺到?
施靜在這裡暗自胡思亂想,無花卻當真穩穩當當、心無旁騖地抱著她往旁邊不遠處一個小小院落奔去。
這院落雖然不大,卻甚為雅緻,幾叢修竹環繞,數縷清香襲人。月色掩映中,竹影隨風搖曳,不知道怎地,竟讓她覺得頗有些西廂之意。
無花抱著她徑直推門而入,熟門熟路地進屋,輕輕彈指間便燃上燈,然後才將她輕輕放在了床榻之上。
施靜慌忙想站起身,未料還沒動作,已經被他雙手按住,笑著阻止道:“姑娘暫且不要亂動,可否容貧僧先檢視下傷勢如何?”
施靜有些莫名其妙,但隨著他的目光望去,才發現原來自己的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跑掉了一隻,露出來的那隻雪白纖細的足上,果然已經被地面的碎石和雜物割傷了好幾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