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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佳抱住母親的雙膝,低頭半日不語。
他能體會母親的辛酸,可是他不只是兒子,也是大周的將軍,若是國家處於危難之中,他也只能舍小家奔赴國難。
即使再來一次,他依然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李梔梔立在廊下,見如珠如玉也趕了過來,便安排如珠如玉去取她製作的桂花蜜酒,又讓如畫帶了兩個小丫鬟去拿提前備好的月餅、鮮果和點心之類。
忙完這些,她又看著黃媽媽帶著人在廊下襬黃花梨木的方桌和三個圈椅,預備等一會兒賞月飲宴。
待一切齊備,李梔梔又悄悄叫了如詩過來,令如詩帶著小丫鬟送了金盆、熱水、手巾和香胰子進去,以備尚夫人和尚佳母子洗臉盥手。
又過了片刻,宴席也擺上了,李梔梔便隔著青紗門簾笑盈盈道:“姨母,阿佳哥哥,宴席齊備了,快快出來陪我飲酒!”
尚夫人笑著應了一聲,由尚佳攙扶著走了出來。
廊下的黃花梨木方桌上鋪了茜紅氈條,上面擺著八碟用素瓷碟子盛放的精緻小菜果品,另有玉壺與三個玉杯,果真已經齊備。
三人在廊下坐著,在月色中開始飲酒談天。
三杯酒飲罷,李梔梔便引著尚佳談滄州風光。
尚佳飲下杯中之酒,直覺一陣暖意充溢全身,這些日子風雨兼程趕路的疲憊還在,可是那顆心卻似被浸入了溫暖的熱水中,舒適得很。
他抬眼看向李梔梔,清俊臉上滿是疲憊,聲音也有些黯啞:“滄州北邊的草原和長青山很漂亮,一直到二月底雪還沒化,那裡的夏天是最美的,到處都是花,只是……”
李梔梔起身,拿起玉壺給尚佳又斟了一杯,雙手奉給了尚佳,然後道:“阿佳哥哥,只是什麼?”
尚佳接過酒盞一飲而盡,接著道:“只是蚊子太多,牛虻太厲害!”蚊子甚至能鑽到鎧甲中咬人,牛虻則傷害了他的騎兵最好的朋友軍馬……
李梔梔眼睛看著尚佳,心中湧起一陣心疼,默不作聲又給尚佳倒了一盞酒。
尚夫人見狀,當下便道:“梔梔,阿佳不善飲酒!”
可是已經晚了,尚佳端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尚夫人和李梔梔都有些擔心,齊齊看向尚佳。
尚佳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推,自己也趴在了桌子上。
他這差不多一直騎在馬上趕路,幾乎沒怎麼睡過,實在是支撐到了極致。
尚夫人淡定道:“阿佳睡著了。”
李梔梔:“……”
她單手托腮笑眯眯看著月光下尚佳俊俏的側臉,心道:阿佳哥哥睡著了也這麼好看啊!
尚夫人忍著笑,叫了景秀天和他們進來,扶了尚佳回東院去了。
她和李梔梔又飲了幾杯,聊了會兒天。
李梔梔飲罷酒頭也有些濛濛的,又有些擔心綠竹軒不安全,索性也歇在了尚夫人這裡。
薛姨娘正在西樓上對著夜空那輪圓月迎風流淚,思念遠在西夏的尚天恩,聽到內院大門那邊人們進進出出,熱鬧得很,便叫了祥芝來問。
祥芝早打探過了,便道:“姨娘,是公子回來了,夫人和李姑娘正在吩咐人準備中秋夜宴呢!”
薛姨娘聽了,心中又妒又恨,銀牙緊咬恨恨道:“得意吧,得意吧,我看她李梔梔還能得意幾日!”
祥芝應聲道:“只要她成了不能下蛋的母雞,我不信夫人和公子還會寵著她,到時候她李梔梔的苦日子就來了!”
薛姨娘與祥芝其實與李梔梔並沒有直接仇怨,只是尚夫人和尚佳太強大了,她們根本撼動不了,因此只能柿子撿軟的捏,把尚夫人和尚佳最疼愛的李梔梔當成了假想敵,以消心中因為被尚夫人多年壓制而積鬱的怨毒。
此時鄭太尉府內卻有喜有憂。
鄭夫人心中很是歡喜,因為鄭曉居然願意回到太尉府陪她過中秋;她又難過得很,因為鄭曉是暈了過去,被懷英和懷真給揹回來的,現在雖然醒了,卻還不願說話。
無論她怎麼追問,懷英都不肯說,最後還是鄭夫人悄悄逼問了懷真,這才知道兒子原來是打扮成小道士,跟著青山道長混進了學士府,去窺探尚佳的那個漂亮的小童養媳,結果卻被那小童養媳給活活嚇暈過去了!
得知這個秘密,鄭夫人反倒冷靜了下來,問懷真:“青山道長呢?”
懷真道:“已經讓人去尚府門前候著了,青山道長怕是正在趕過來!”
鄭夫人點了點頭,一邊進去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