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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梔梔快樂地挎著筐子走著,心裡想起了她娘在世時教她的一句杜甫寫冬至的詩——“天時人事日相催,冬至陽生春又來”,美滋滋地打算回家包頓餃子好好吃一頓,既為自己過十三歲生日,又算是過了冬至。
在冬至的凜冽寒風中,李梔梔輕快地走著,沒有發現她的身後遠遠跟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廝,正是跟葉衙內的小喜。
小喜遠遠看到李梔梔進了一個斑駁破落的黑漆大門。待大門關上之後,他走了過去,仰起臉看了看四周,發現斜對面這家門前掛著一個木牌子,上面寫著“牙婆何”三個字,正是那日他和大慶打聽過訊息的牙婆家。
他又抬眼看了看李梔梔進去的大門,悄沒聲地離開了。
☆、第 8 章 電光火石
李梔梔也不怕麻煩,和麵盤餡忙了半日,包出兩簰子餃子,一簰子白菜肉餡的,一簰子韭菜雞蛋餡的,又提前調好辣椒醋,這才預備下餃子。
她知道何婆子今日一大早就出門了,便過去叫了小櫻過來。
宋彩蓮如今是姜大戶的第四房妾室,所以何婆子很巴結宋彩蓮,姜府慶祝冬至治酒備宴,她也顛顛靠上去幫忙去了。
大周朝運河經濟發達,一條運河聯通南北,運河沿岸很多城市都成了商業城市,宛州城也是其中之一,成了大周朝第三大的布匹集散地,有很多做布匹生意的南北商人常駐宛州。
前兩日白茜姐被何婆子給賣了,十兩銀子賣給來宛州做綢緞生意的江南客人。
江南客人嫌小櫻生得醜,四兩銀子都不肯買,所以如今何婆子家裡只剩下了小櫻。
李梔梔和小櫻一起吃了餃子,又熱乎乎喝了餃子湯。
收拾罷灶屋,兩個女孩子合力在堂屋生起火盆,坐在火盆邊一邊烤火,一邊喝茶聊天做針線。
李梔梔做的是胸衣,她如今開始發育了,不得不學著製作胸衣。
小櫻畢竟比李梔梔大一歲,便在一邊笑著指導她。
李梔梔卻嫌小櫻理論落後,振振有詞數落道:“那裡本來就疼得不敢碰,做那麼緊,豈不更難受了?”
小櫻喜愛她善良又美麗,見她一本正經地反駁自己,便笑了,道:“我的大姑娘,大人都是這樣教的,胸衣緊一些的話,那裡才不會長得太大!”
李梔梔:“……”
她低下頭,嘟囔了一句:“我還是想往寬鬆了做。”
見李梔梔如此桀驁不馴,小櫻咬著嘴唇笑了——梔梔生得那麼好看,美麗的人任性點她是可以接受的。
到了傍晚,約莫著何婆子快要回來了,小櫻便要告辭回去。
李梔梔送她出去,臨出門又拉住了小櫻,低聲問道:“小櫻,如果我想讓你和我作伴,你願意麼?”
說話的時候,她一直看著小櫻的眼睛。
小櫻聞言,細長的眼睛頓時一亮,接著便蒙上了一層水霧,她伸手握住了李梔梔的手,眼睛溼漉漉的,聲音低而有力:“我願意。”
李梔梔頓時輕鬆了起來,狡黠地笑了,道:“這段時間若是有人去何婆子那裡相看你,你可別表現得那麼優秀。”
小櫻捂嘴而笑:“我曉得!”
兩個人就此而別。
葉知府今日也在家裡擺酒設宴慶祝冬至,家裡熱鬧得很,葉衙內雖然結結巴巴,可是作為葉知府唯一的兒子,也被葉知府趕鴨子上架帶著去應酬了。
好在他雖然結巴,可是生得清秀,衣飾華貴,派頭又大,瞧上去還是頗有翩翩濁世佳公子的韻致的——如果他不說話單是微笑的話。
葉衙內隨著父親應酬了半日,原本也是無礙的,可是當他聽說父親要帶著他去拜會新任守備尚佳,當下便有些慌了,開始尋思著脫身之計。
他想了片刻,便結結巴巴對著葉知府開始長篇大論:“父……父親,我……我要……要去溫……溫書,先……先生……說……說了……”
葉知府痛苦地聽著兒子說話,忍無可忍道:“先生說要檢查?”
葉衙內連連點頭:“不……不……不過的話,要……罰的!”
葉知府一擺手,竭力和藹道:“阿真,學業重要,你回書房溫書吧,為父自己去見尚守備。”
大周朝原先走的是重文抑武路線,一州之中,作為主事文官,知府的地位是要高於主事武官守備的。不過自從永泰帝穆遠洋登基,重視軍事,武官的地位漸漸上升,隱隱有了與主事文官分庭抗禮之勢,卻還沒有壓過文官。
按說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