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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的介紹翻著手中的冊子,介紹到家庭成員的時候,他忽然看了安馨一眼,慢慢說著。
“我的好友,臥病在床的時候曾告訴我,如果我成了他的主禮,讓我一定要向整個香港鄭重的說明,他有一個寶貝女兒,叫tiffiny,不是私生女,他有前妻,就是梁菲。也希望香港無孔不入的狗仔,看在他這些年沒少給大家好處的份上,給他的女兒清靜的空間……”
他說的是粵語,安馨一字一句都聽得仔細,只感覺每個字都敲打著心臟,一陣一陣的鈍痛。後面他再說什麼,安馨已經聽不清了,他發言完就鞠躬下臺了,走到家屬位置的時候,拍了拍安馨的肩膀,坐到了主禮的位置上。
鄭芝的臉色有點灰白,定定的看著安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死者家屬講話的時候,是安排的劉芝致辭,她走上臺的時候,腳步已經有些飄,鞠躬以後她開始講話,大概是表示安志懷是她一生的驕傲之類的話,表示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慟之後,她就在鄭芝的攙扶下下臺了。
靈柩由準人推著緩緩入唐,主禮起來招呼賓客,按照官職、社會地位和來賓所屬的單位機構或部門再向遺像三鞠躬。有的人由於屬於不同的部門機構,所以會反覆的站起來,沒完沒了的鞠躬。安馨坐在前排,一直沒有動,如果有人注意她,就會發現她幾乎連眼睛都不眨。
劉芝信佛,請了僧人到場唸經,超度亡魂,安馨聽著僧人慢悠悠的聲調,在人群有些混亂的時候,盡情宣洩了情緒,她還是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只是眼裡的淚,像是傾盆而出,一直沒有斷過。
最後司儀宣佈葬禮結束,全體人員護送靈柩走出大廳,靈車開赴火葬場。
一路上都有媒體的身影,卻也沒敢太放肆,沒有蜂擁而至的提問題,只是拍照。
柴灣歌連臣火葬場。
靈車一到,早已經準備就緒的工作人員就上前來幫忙把靈柩卸下車。
安馨跟在人群的尾巴後面,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她是親屬,很快屍體進入焚化爐,安馨靜靜地看著火焰吞噬了鐵盒,不一會兒又異味傳來,劉芝和鄭雯相扶著走了出去,到前廳等著骨灰。
人群散去,安馨站在爐前,這幾天積累下來的抑鬱一瞬間爆發,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精疲力竭,她感覺腿腳有些軟,索性就坐在地上,地面冰冷的溫度傳來,她反而清醒了一些,此時卻流不出淚,內心洶湧的情緒就像是肚皮下的酒精,徒勞的沸騰,發不出一點聲音,忽然很像要呼喊,想著她就嘗試了,空曠的焚化室,除了爐火燒旺了的聲音,就是她沙啞的呼喊聲,有一點點回聲傳來,安馨感覺聲波似乎穿過她的四肢百骸,冷得讓她顫抖。
感覺身上唯一有溫度的,就是如此坐著的時候,大腿和胸膛之間的溫度。埋首在膝上,她重重的吐著氣,一下一下,彷彿要把胸腔中的鬱結一點點的吐出去。
還是徒勞,終於情緒似乎觸及到了一個零界點,淚水如願以償,全數淌在環抱的手臂上。
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安馨也奇怪自己此刻的感官如此的靈敏。慢慢抬起頭,顧司炎驚慌擔憂的神色就近在眼前,他扶著她站起來,也不說什麼話,安靜的擁她入懷。
第39章 歸哉歸哉
顧司炎發現,安馨已經不說話了。他把她從殯儀館帶出來,出來的時候碰到劉芝和鄭雯,她連交代都沒有,徑直走在了前面。
顧司炎少有願意給人面子的時候,此時也懶得看面色有些疑惑的兩個人,快步走上去,摟著安馨的肩把她帶上車。
路上他問她目的地,她也不答,閉著眼睛靠在座位上,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而到達顧司炎下榻的酒店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這期間安馨連個正臉都沒有給他,只是安安靜靜地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說她是悲傷吧,又沒有一點憂鬱的神色,她神情再正常不過了,正常得有些反常。
顧司炎和她說了幾句話她都沒有回應,他也就作罷,給足她思考的空間。他站在酒店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華燈初上的香港,維多利亞港灣燈火輝煌,水面上的觀光油輪裝飾著彩燈,遠遠的都能分辨出來,真個城市在斑斕紛繁的燈光的映照下,透著些許紙醉金迷的感覺。
夕陽落下去以後,房間裡已經淺淺昏暗下來,此時已經難以看清人的臉。顧司炎走過去把房間的燈悉數開啟,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忽如其來的光線有些刺眼,安馨抬起手遮住眼睛,半晌才放開。
顧司炎走到她面前,沒有坐在她邊上的沙發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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