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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維琬嘆息,道:“你看,這大抵便是命中註定吧,你註定要在舊都生活幾年,小時候錯過了,這一次便要成行了。只可惜,我們沒有一道在舊都長大。”
楚維琳吸了吸鼻子,關於舊都,關於未能成行的幼年,她有很多話想與楚維琬說,可話到了嘴邊,又覺得無從說起,便道:“這一次,是姐姐在京中等我回來。”
宮門處分別,楚維琳登了馬車。
許是瞧見了她們姐妹依依不捨,常鬱昀什麼話也沒有問,只是握著楚維琳的手。
微微掀開了車簾子,楚維琳看著熟悉的街景,良久,才道:“回府之後,我要見一見大伯和公爹。”
常鬱昀抿唇:“我去請父親到大伯書房吧。”
常府裡頭,徐氏曉得楚維琳回來了,不由鬆了一口氣,她想要去迎一迎,卻聽底下人說楚維琳夫婦去了常恆翰的書房,她的心不禁跳快了幾拍,偏轉過頭與常鬱曉道:“這是要商量什麼事情?”
常鬱曉抱著晟哥兒逗趣,聞言,連頭都沒有抬:“無論大小事情,都有父親和叔父們拿主意,若要聽我們的意思。自有人來請我們,不用急。”
徐氏應了。
這兩年,他們夫妻便是如此過的,府中的很多事情,他們都是有心無力的,除了自添煩惱外沒有任何幫助。若是用得著他們,常鬱曉不會推脫。若是不容他們置喙的。只等著訊息也就罷了。
楚維琳是頭一回進常恆翰的書房,只是她無心打量,稍稍等了會兒。常恆淼才趕了過來。
常恆翰這才放下手中的筆,抬頭問她:“可是太后娘娘那兒有什麼吩咐?”
楚維琳頷首,屋裡都是自己人,她也不用講那些虛的。把老祖宗和太后的約定一五一十說了。
常恆翰知道老祖宗的死絕不簡單,可他沒有猜到。老祖宗是決然赴死,是為了常氏一門的將來做出了犧牲,他的眼眶紅了,許久才啞聲道:“既然如此。那邊安排下去,我們儘快回舊都吧。”
常恆淼看了常恆翰一眼,顧忌著常鬱昀和楚維琳。他終是欲言又止。
等兒子和兒媳出去了,常恆淼涼涼與常恆翰道:“我不是傻子。從前我常年在江南,但並不意味著我不知道這個家裡發生了些什麼。烏煙瘴氣!別說什麼母親是赴死的,母親分明就是叫你們幾個氣死的!鬱曄和他媳婦的關係不能迴轉,鬱暉的性子若不能改過來,大哥,你對得起母親嗎?”
常恆翰的眸子倏然一緊,他是長子,兄弟幾人從小到大,自然是有口角有爭執的,可從沒有像這回這樣,常恆淼的言語裡句句都是指責和控訴,這番話他聽得不舒坦極了,卻又無法反駁。
“雖是分了家,但母親是為何要堅持分家?”常恆淼站直了身子,指著自己道,“一筆寫不出兩個常字,即便是分家了,我們還是嫡嫡親的兄弟,你不能置我於不顧,我也不能置你於不顧。做弟弟的今日只求你一樣,長房裡頭乾乾淨淨過日子,千萬莫要拖累了我和三弟,若我們都不好了,往後,你讓晟哥兒、嵐姐兒、聆姐兒依靠什麼?”
常恆翰臉色鐵青。
他知道常恆淼的意思。
只看前幾年,常恆翰這個都察院的位子是穩穩當當的,即便是幾個兒子沒有入仕,以常家的聖寵,常恆翰足夠讓孫兒孫女們風光長大,可現在不同了,這一番丁憂回舊都,再入官場時,也不知道吹的是東南風還是西北風了。
不僅僅是常恆翰,常恆淼的官路也是起波折的,若要再入仕,大抵就要靠著常鬱昀了。
萬一長房再惹出些不好的事情來,損了常氏一門的顏面,讓常鬱昀的路不好走,那就只能吃老本了。
這些話說得透徹又直白,常恆翰氣惱不已,重重甩了袖子,站在窗邊沒有說話。
常恆淼看他如此反應,曉得他其實是聽進去了,只是礙於臉面,不好低頭罷了,便也不再追著說什麼,轉身退了出來。
另一邊,常鬱昀和楚維琳一道回了霽錦苑。
關起門來,楚維琳悄悄說起了楚維琬給她的訊息。
“我從慈惠宮裡出來時,遠遠見到了朱皇后,她行色匆匆,三姐姐又說,風水輪流轉,皇貴妃大抵已經歿了。”楚維琳頓了頓,穩住心神,才又道,“連三姐姐都知道,皇貴妃曾想要了朱皇后的命。”
楚維琬看出來了,太后和朱皇后又怎麼會不知情呢。
楚維琬說,一年前朱皇后險些就賓天了,從時間上來看,這便是前世朱皇后薨逝的時間,如此想來,當時皇貴妃是下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