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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鬱昀愛書,翻看了不少,其中便有《牡丹燈籠》的故事。(未完待續)
第七十八章 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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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城中月湖畔,書生夜遇小姐湖邊散步,隨侍丫鬟手中一盞牡丹燈籠,引得書生相隨。
書生痴迷,即便有得道高僧相救,指出那小姐已經去世百年,停靈在湖心寺中,可書生被小姐吸引,依舊斷不了心中痴念,隨小姐而去,最後死於寺中靈旁。
這樣的鬼怪誌異,在當朝文人之中頗為盛行,但凡是個愛附庸些風雅的讀書人,都能張嘴說上一段兩段。
常鬱昀也聽過很多,往往都是一個淺淺的印象。
他會記得牡丹燈籠,也是因為常鬱明說過一番話。
那日常鬱明正巧翻到了這一段,嗤笑著與常鬱昀道:“又是一個書呆子,整日只會搖頭晃腦,晃到最後黃粱一夢,編出這麼一個故事來。明明是他心不正,放不下那女鬼,卻偏偏要說成是女鬼勾引了他。”
常鬱明一開始說就有些收不住,十幾個誌異揉在一塊,非要評說女鬼長短,別說是常鬱昀,連一旁好脾氣的常鬱昭都有些吃不消他,連連擺手求饒。
常鬱明天性愛賭,繞了許久少不得又繞到一個賭局上,嬉笑著道:“二哥我不敢說,反正我們這個五弟,是斷不會叫一盞燈籠就勾了走了的,這個賭局,我還是有些信心的。”
那是隻當笑話,此刻想來,常鬱昀不禁失笑搖頭。
若燈籠引著前行的是這般佳人。常鬱明定是輸了的。
楚維琳自不清楚後頭的常鬱昀在想什麼,她挑了簾子進了屋裡。
老祖宗閉目養神,聽見動靜才抬眸掃了楚維琳一眼、
楚維琳行了禮之後,徑直入了暖閣。
繞過雕刻了西王母蟠桃會的烏木屏風,後頭的千工拔步床上,常恭溢沉沉睡著,關氏坐在床邊。神色已不似之前一般慌亂無助。她手中的帕子輕輕擦拭著孩子的額頭。
關氏擠出一個笑容,把常恭溢交給奶孃照看,起身過來攜了楚維琳的手。
梗嚥著。關氏啞聲道:“虧得有你,若不然……”
這一天工夫,當真是翻天覆地一般。
昨日下午常恭溢病了,關氏心疼擔憂不假。但看溫大夫冷靜樣子,她的心裡還是有底的。因而對楚維琳的幾次質疑都沒有太放在心上。
哪知到了夜裡,常恭溢的身子急轉直下,關氏雖慌雖怕,卻更遲疑。她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惹得老祖宗不快。
幸好楚維琳膽大,當夜就求到了松齡院。
天亮時,常恭溢這麼一個病情。關氏才意識到楚維琳說得沒有錯,繼續吃溫大夫的方子。常恭溢就要毀了!偏偏誰都看不懂這個症狀,若不是求來了御醫,後果當真不敢想象。
若常恭溢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等常鬱昭和常恆晨回京,她有何面目去面對?
關氏緊緊握著楚維琳的手,眼底晶瑩閃爍:“要不是你昨日告訴了五叔,五叔求來了御醫……”
話說了一半,關氏再也忍不住情緒,咽嗚哭了起來。
楚維琳沒有勸她,關氏這是憋了太久了,這七上八下的情緒發洩出來了也好,她又看了看常恭溢,自從御醫來了之後就沒有吐過,面色也沒有那麼慘白,在一點點好轉。
等關氏哭完,重新淨了面,楚維琳問起了情況:“溢哥兒這病,御醫怎麼說的?”
御醫與老祖宗解釋的時候,關氏也不在跟前,但這兒畢竟是她的院子,怎麼可能一丁點也不知道。
關氏沒有瞞楚維琳,附耳低聲把御醫的話重複了一遍,也比了那兩個手勢:“這我就不懂是什麼意思了。”
楚維琳怔了怔,她也看不懂,但能讓老祖宗一下子就把所有的問題都嚥下去,可見其中意思並不簡單。
不過,常恭溢這個不是病,卻是毒,倒是叫人有些意外。
常恭溢到底為何會染毒?這常府上下,是哪個人會朝常恭溢下手?還是目標原本是其他人,常恭溢是受了無妄之災?
這些疑慮纏繞心底,可都不是輕易就能弄明白的事情。
寬慰了關氏幾句,楚維琳從暖閣出來,就見老祖宗正和常鬱昀說著話。
楚維琳盤算著告退回配院,外頭腳步匆匆,沒等多久,柳氏掀了簾子進來,一副風塵僕僕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