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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幾人又出來,最年長的那一位開了口:“是風寒之症。”
楚維琳皺眉,溫大夫冷笑一聲。
段嬤嬤聞言。暗暗唸了聲佛號。
昨夜楚維琳踏星而來,段嬤嬤不好拒絕,便去稟了老祖宗。
老祖宗跪在菩薩跟前,沒有給什麼指示,段嬤嬤一時也有些不好拿捏。
到最後是常鬱昀幫著說了幾句話。
說是三房裡,常恆晨和常鬱昭出京去了。楚倫歆又在養身子,大小事情全靠關氏。常恭溢一病,難免會亂了些分寸。楚維琳小住,也是關心孩子身體,畢竟風寒之症可大可小,多請人來看了,也好放心。
老祖宗聽了,才依著常鬱昀的意思,讓段嬤嬤今日多請幾位入府瞧一瞧。
段嬤嬤覺得是楚維琳小題大做,但常鬱昀說得也是在理,她親自來了一趟,聽了幾位大夫的話,也好回稟老祖宗。
“表姑娘,二奶奶,既然大夫們都說是風寒,應當是不會錯了的。”段嬤嬤恭謹回道。
關氏臉上一陣白,段嬤嬤那意思她看得一清二楚,那是在說她們多尋事端,她不由心頭一痛,偏過了頭。
楚維琳卻不能就此作數,她直直看向溫大夫,問道:“溫大夫,能否請您把昨日的方子再說一遍?”
“有何不可!”溫大夫哼了一聲,這些富貴人家的閨閣娘子,絲毫不通岐黃,偏偏愛出風頭,一位表姑娘也要這般指手畫腳,可笑至極,“老夫開的是荊防散……”
一味味藥名報來,在場的大夫具是點頭稱是,溫大夫見他們反應,越發自信:“表姑娘有什麼指教?”
楚維琳沒有回答,轉過頭又問其他大夫:“各位也覺得這方子用得對?”
那位老大夫道:“小公子是風寒起熱,四肢卻發冷,流涕咳嗽,是寒症,府上這位溫大夫的方子治小兒風寒是沒有錯的……”
正說著,暖閣裡又是一陣忙亂動靜,很快就有丫鬟又捧著換下來的小襖出來。
楚維琳一把奪了襖子過來,攤開看了看。
好幾片黃褐色的痕跡,常恭溢病了之後就吃不下東西,早已吐不出什麼來了,只有這樣的水跡。
“幾位大夫,這真是風寒?風寒會吐成這樣?從昨日到現在,吐了不下十次了,這麼小的孩子,再吐下去哪裡還撐得住?”楚維琳越說越急,又把那襖子遞給段嬤嬤看,“媽媽,您見過哪家孩子的風寒是這麼一個模樣的?”
段嬤嬤面色變了變,快步去暖閣裡看了一眼,而後黑著臉出來:“溫大夫,您在常府這麼多年了,該知道府裡的規矩。”
溫大夫不悅,道:“段媽媽,你信不過老夫沒關係,但今日來的這幾位也都是京城裡有些名氣的,難道這麼多人都瞧錯了?”
“有沒有什麼病症,脈象上與風寒很是相似?”
楚維琳的這個問題讓幾位大夫都陷入了沉思,又湊在一起絮絮交換了意見,還是由老大夫來回答:“姑娘,我們幾個推斷不出別的來了,姑娘不如再請其他人來看看吧。”
段嬤嬤挑眉,讓底下人送了他們出去,人還未走遠,暖閣裡一個丫鬟衝出來,說是常恭溢厥過去了。
關氏聞言,兩眼一黑,虧得段嬤嬤就在邊上扶了一把才沒有摔著。
強打起精神,關氏進去照顧常恭溢。
段嬤嬤面容凝重,與楚維琳道:“表姑娘,奴婢回松齡院裡稟了老祖宗,再請幾位大夫來。”
楚維琳頷首。
到了下午,另一批大夫也搖著頭走了,只有一位悄悄和段嬤嬤說了幾句:“無論是不是風寒,只怕都拖不了幾日了。”
段嬤嬤眼冒金星,又不敢告訴關氏。
常老祖宗那兒得了信,大趙氏和柳氏也帶著媳婦過來探望。
楚維琳站在一旁,看到常老祖宗手中御賜的柺杖時,心中一動,道:“老祖宗,溢哥兒這病尋常大夫都束手無策,天下最好的大夫就是御醫了,能不能去求一求恩典?”
關氏聞言,猛然抬頭。
老祖宗捏著柺杖,許久搖了搖頭:“平日裡說不定能有個體面,今日是殿試。”
殿試這一日,正是宮裡最忙的日子,但沒有皇家點頭,便是常恆翰有相熟的御醫,也不能貿貿然相求。
剛燃起了希望又一下子黯了下去,關氏幾乎站不住了,抬眸見到柳氏在旁,哭著跪了過去:“六叔母,您救救溢哥兒吧,您進宮求一求娘娘,您去了,娘娘會見您的,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