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我眼前這個人,阿朱,男,普通校友。還有一年他畢業,畢業後生活全無交集,把握好啊桃兒,把握好,再有幾天他就回自己宿舍去了。我深吸一口氣,覺得內心越發之強大,我不是一個人,我身後還站著我媽。
“你待著吧,有事打我電話。”我嚴肅地對阿朱說。
阿朱目送我出門,大喊說:“喂喂喂,桃兒!回來啊!怎麼每個人都這樣,給我倒杯水啊桃兒!”
我設想就蹲在徐真人的宿舍,阿朱一叫喚,便過去目不斜視把事做了,然後再回來蹲著。事實證明行不通,阿朱畢竟腳沒折,不過按他那個勁頭就算腳折了也能拄著拐串門。
第二天核兒和徐真人相約去了電腦城,宿舍裡只剩我和阿朱。天氣太熱,我從圖書館吹空調回來,看見阿朱正趴床上睡午覺,又脫得精赤條條,連條褲衩都捨不得穿,結實的臀部就這麼晾著。
我當場就瘋了。
我被一個屁股摧毀了自制力!白舒、懷靜、我媽、還有諸天佛陀都絕望著尖叫著朝無意識的黑洞跌落下去,對肉體接觸的渴望就像洪水一樣瞬間吞噬了我,這一刻慾望凌駕於我之上。
我足足喘了五分多鐘氣才爬起來,心中已經沒有了鬥爭。
他在邀請我。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拒絕?至少先試試彈性。
這顆星球是因為什麼而執行的?比如草叢中的母獅專注著盯著一隻角羚,比如獵鷹突然從高空對著兔子俯衝而下,比如北極熊一口咬住了探出冰孔呼吸的海豹……
是慾望,是對食物的慾望,對名利權力自由等等的慾望,對性的慾望。
我的後背在痙攣,我的雙腿在打顫,我大汗淋漓,我呼吸粗重,我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就像張賢亮的書裡寫著的,叫做□!老百姓叫睡覺,正式用語叫□,《阿Q正傳》裡叫睏覺,古典文學中叫雲雨,叫行房,叫交媾,叫事畢,叫性生活!
我朝阿朱撲了過去,在接觸的一瞬間,他突然翻身!然後我捱了一記肘擊——我捱了一名一米九二的、籃球系肌肉發達程度排前三的、曾經練過十年散打的、壯漢的肘擊。
我醒來時,四周白茫茫一片。
阿朱、核兒和徐真人圍坐在我身邊,阿朱柔聲說:“這是醫院,你別動,好好躺著。”
我頭痛欲裂,眼前彷彿戴了老花鏡,看什麼都模模糊糊的。
“我……臉上疼,還有……怎麼覺得……不太透氣兒啊……”
“廢話。”核兒說,“你鼻樑斷了。”
“哎!你別動啊!別怕,沒事兒!一準幫你接回去!醫生說了,還能弄得比以前更漂亮些……你哭個什麼勁啊我的好桃兒好哥們,爭氣點兒行不行?”
阿朱歉疚地說:“對不起桃兒,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我只是條件反射,以後不會了!保證不會!我、我……”
如果不是腦袋被固定了,我一定會扭過去把他的屁股咬下來。
算了,不用道歉阿朱,這是我胡思亂想的懲罰,咱們不會有以後了,你把我徹底打醒了。佛經裡說“醍醐灌頂”,這以後日子沒法過,我還是等著真正屬於我的緣分吧。
嘖,鼻子好痛!這算是什麼玩意兒!真他媽累死人了。
三天後我出院,買車票去了杭州。
杭州真悶熱,我拒絕來自學校的任何電話、簡訊、微博、email,打著繃帶站在西湖邊上曝曬,但凡經過的都以為我要自殺。後來我錢包被人摸了,有個好心眼的警察叔叔給我買盒飯,還幫我聯絡了救濟站。可是我沒去,我給人畫像掙了幾十塊錢,上了火車又回去了,還正好趕上開學。
核兒帶著我去公安局銷案,一路上不停地數落我,說:“阿朱很惦記你。”
我真不願意惦記他。
從我回去的那天起,這座城市就開始下雨,大雨、暴雨、雷雨轟轟隆隆下了二十多天,學校裡也澇得不行,天氣比人還陰晴不定。我以前的幾幅得意之作全黴在櫃子裡了,我把它們捧出來,拾掇拾掇,然後燒了。
從九月開學,到一月放寒假,我再沒願意見阿朱一面。縱然他帶著十幾個人在宿舍門口堵我,也讓我翻窗逃了。
他追在後面高喊:“桃兒!到底要怎樣道歉你才肯原諒我!”
別整得跟言情劇似的,再說我從來就沒怪過你。這是一場我與自己的戰爭,唯有依靠時間才能打贏。
差不多到來年三月,我才能比較自若地面對阿朱,不會產生某些幻想。當然也因為我很大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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