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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會兒他果然說:“我是邵麗明的前夫。”
我差點兒一跟頭摔死在寺院臺階上。
“不對,是前前夫。”他摸著下巴,“我剛和邵麗明結婚三個月,老吳就把她叼走了,那時候我27歲,邵麗明28,老吳29。我剛剛調來美院工作,老吳待我十分熱情,鞍前馬後,後來才知道他是打我老婆的主意。”
那你怎麼不趕緊弄死丫的!
“我弄了,”白舒說,“你看老吳不是沒功能了麼?那是讓我長年累月嚇的。不過今年沒弄,今年我想通了,邵麗明啊老吳啊都是過客,該放手時且放手,才是至善。”
說實在的,他和老吳之間的恩怨我不甚關心,加上如今邵麗明也投奔自由去了。但他的話讓我有一種窺破了禪機的竊喜,沒錯,情情愛愛抵死糾纏什麼呢,不跳進去不就得了?雖然此人也是個六根不淨的傢伙,好在比我境界高些,幾句話就把我點醒了。
至多再過一個禮拜,我就能忘記阿朱了。
又過了幾天,我接到顏小二的電話,這貨真是有錢,越洋電話拉起來就打。他大笑著問:“聽核兒說你去當尼姑了?”
我說沒錯,別告訴我媽。
他越發笑得沒譜了:“你用得著嗎你?不就是四級沒過嘛,非這麼逃避不可?哥哥這兒研究的就是應用物理,過會兒給你設計一套系統,專攻四級作弊,保準你過。”
我說跟四級沒關係,他說那就跟阿朱有關係。
我心跳都漏了兩拍,“你怎麼知道”這句話差點兒脫口而出。他說:“我開玩笑呢,別當真。桃三,你上回說想留學,我已經幫你問過了,可行是可行,但一年的費用至少得三十萬人民幣。你們家就是普通的工薪階層吧,我記得你媽還內退了,你的學費都是自己幫著飯館酒店畫壁畫掙來的。留學這事兒你必須慎重考慮一下。”
我什麼時候和他談過留學這茬子?莫非我因為想逃離阿朱而有過此等下策?總之現在沒有了,我搪塞了他。
該回去了,得去面對英語課。修行與白舒已經給了我要的答案,或許每一場樸實、平淡的生活裡都有不尋常的秘密,每一顆普通、卑微的心靈都會有詩意般的時刻,每一位藝術家都會間歇炮製出精神錯亂的產物,人生不會精確,也沒有必要精確,感情更是如此。
你愛這個人,沒必要他也愛你;或者說你愛這個人,沒必要就得一直愛。
就像白舒說的那樣,我想開了。。
10、第 10 章
麻友們依然忠誠地等著我,核兒剛從食堂出來,左手託一飯盒,右手拎倆開水壺,見了面就說:“哎呀我×,你還知道死回來?邵麗明就等著召見你呢,你多少天作業沒做了?”
暑假只剩幾天,沒想到邵麗明還他媽的不放棄上課,我下學期四級一定得過,再也不能落她手上。
我問:“徐真人呢?”
“真人在樓上,最近很頹廢。”
“怎麼了?”
“他硬碟壞了,沒有了倉井老師的雨露,他的藝術生命也終止了。”
“什麼都沒有了?”我問,“那咱們幾個怎麼辦?”
雖然最近我對倉井老師沒什麼興趣。
“放心吧,我有存貨。”核兒胸有成竹地表示。他把飯盒塞我手上,說幫忙拿著,這是給阿朱打的。
“阿朱怎麼了?”
“腳崴了。”核兒說,“他們籃球系的幾個禽獸互相切磋,有個一米八七的和阿朱搶籃板,結果落地時兩個人都廢了。那小子傷也不輕,據說上廁所都得人架著。”
聽他說這番話時我的內心十分平靜,隨後見到了阿朱也十分平靜,雖然阿朱的赤/裸風情讓我顫抖了一下,但總體來說還是十分平靜。
阿朱扔了手裡的平板電腦(啥時候買的?真他媽糟蹋錢,以後誰養得起你)說:“謝天謝地,桃兒回來了,你都猜不出核兒和真人是怎麼照料我的!我腿還瘸著呢核兒大爺,麻煩給我口水喝行不行?”
核兒說:“你知道不?那些困在羅布泊的傢伙都是把自個兒的尿省下來喝的。”
他轉而對我說:“桃兒你看著阿朱吧,他恐怕還得躺兩三天,我得趕緊的幫徐真人修電腦去,晚上給我們講講你的尼姑生涯哦。”
哎,你別走啊!我不想跟阿朱單獨相處啊!
阿朱什麼都覺察不到,他邊吃飯邊說:“桃兒,把風扇開大點。真熱啊,今年特別熱,這都幾個月沒下雨了?”
考驗我的時刻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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