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和蘇暮宇在沒過膝蓋的雪地裡玩耍,比賽看誰能沒入雪堆裡看不見了,那種單純無邪的快樂漸行漸遠,當眼前的任務和深濃血色揮之不去的時候,蘇朝宇甚至能明顯感到時光從眼前轟轟烈烈地跑過去,風一樣捲走了過往所有的歡笑。
他從半地下的視窗裡注視著外面的幾個侍衛慌慌張張地跑來跑去,嘴角浮現出一絲狡黠的微笑。
江揚,等著,我馬上就能回去。他強迫自己不去想象,不在的這24小時裡,無形的壓力有沒有將他最愛的人壓倒。我要倒在你懷裡好好睡一覺,江揚,你環著我,讓我們用這種最放鬆的姿勢睡一覺。既然已經做到了盡人事,那麼下一步,讓我們聽天命。蘇朝宇深吸了一口令人清爽的空氣,瞭然微笑。
江揚望著紮緊了大臂的止血帶,認真地問:“你技術如何?”
“放心。”波塞冬捲起自己的袖子,“你問問他?”
“大人是練習過的。”張誠毫無感情地說,“上個月,被大人剝皮的那個國安部特工,唔……屍體大約還在,過了七個小時才死。江少帥要不要先看一眼?”
“哦,佩服。”江揚聳聳肩,冷笑,“我在國安部看過照片了,謝謝。”
波塞冬把骨刀咬在齒間,抓過桌上沒喝完的半瓶紅酒,咕嘟嘟便倒在江揚腕子上。江揚眉頭都沒皺一下,看著第一刀下去後,自己的靜脈血和紅酒融在一起。
蘇蘇麻麻的疼痛立刻爬上肩頭。波塞冬仔細觀察了一下表層劃傷後的血液流動,真心實意地開懷笑了:“真不錯。所以我捨不得砍它下來……挑斷韌帶就好,你還能留個念想。”
“多謝。”江揚點頭笑了,同樣真心實意。隨後,他注視著波塞冬灌下一大口紅酒,骨刀在酒香裡轉了個華麗的圈,樸拙但是鋒利的刃尖懸在剛剛劃開的淺淺傷口上。
揮刀的瞬間,江揚聽見“等等”這個詞語幾乎已經在自己嘴邊成型──右手,可以撥通程亦涵的電話,可以撫摸蘇朝宇的面頰,可以夾起安敏做的菜餚,可以開門,可以指揮,可以玩鬧,可以受傷──只是不能失去。
“等等!”這個詞彙終於出口,卻不是江揚。張誠快步走過來,恭敬地把電話遞到波塞冬面前,“大人,抓住蘇朝宇了。”
24(匯合)
波塞冬看著被裝在麻袋裡的蘇暮宇,哭笑不得。
“你們都看清楚了,這是蘇暮宇大人!”張誠狠狠踹了來領賞的侍衛一腳,“滾!”
“我只是發脾氣,跟他們說,‘你說我是誰’,結果!”蘇暮宇灰頭土臉,氣鼓鼓地說。波塞冬氣到最後,居然無奈地笑起來:“算了,跟我看個好戲去吧。江揚少將跟我打賭,輸了他的右手。”
“我不去。”蘇暮宇表現出對於酷刑的漠視,“我要去把我哥弄回來。”
波塞冬眸子一亮。
“他自己困在地下室裡,我正回來拿鑰匙。”
夢裡,被重新扔回地牢的蘇朝宇,仍然能夠反覆看見一個場景,蘇暮宇在率領50人活捉驚詫不已的自己的時候,在耳邊對他輕聲說“再不回去,他就要給整死了”。於是,蘇朝宇醒來的時候,滿心以為自己可以和弟弟立刻去看江揚,因此波塞冬的出現令他幾乎跳起來,儘管這個海神殿的領導者只是坐在他身邊翻雜誌而已。
“幹什麼?”蘇朝宇把脊背貼住牆壁,警惕地開口。
波塞冬用頗為憐憫的神色打量了蘇朝宇一眼,嘖嘖讚歎:“跟暮宇一模一樣!好相貌,好身材。”
蘇朝宇沒來由地緊張了一下,飛速掃視了跟著波塞冬前來的四個貼身保鏢,機智地轉換話題:“我想見我弟弟。”
“昨晚太累,他還在休息。”波塞冬扔下雜誌,幾步走到蘇朝宇床邊坐下,柔潤修長的手指在口袋裡一夾,拿出手機遞給他,“看看這個。”
蘇朝宇全身肌肉緊張了幾秒,還是將信將疑地接過來。波塞冬把目光在對方白皙面板包裹下恰到好處露出漂亮線條的鎖骨上留戀了一陣子,終於決定仔細看看那雙半帶警惕半帶思念的藍眼睛。
手機上帶著波塞冬的體溫和香水氣息,是一款可以遠端定位的軍用高階型號,輕輕開啟蓋子,蘇朝宇的瞳仁立刻放大了。波塞冬挑釁似的灰色眸子對上了蘇朝宇清澈的海藍色,意味深長地一笑。
“他怎麼了?”蘇朝宇盡力穩定自己的聲音,攥著手機的手心在幾秒鍾內就佈滿了冷汗。
“照片裡,你應該瞧得出來。”波塞冬恰到好處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機插回衣袋裡,邁步往外走。蘇朝宇知道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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