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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活著,只想和我愛的人在一起。”
波塞冬用槍口把蘇朝宇的頭使勁抵得更低了:“表示給我看,向他一樣。”張誠站在一邊沒動,蘇暮宇的目光依次掃過那個裹著大半面孔的嘍羅、跪著的蘇朝宇和站著的波塞冬、張誠後,也沒有再動,只是靜靜地觀望萬飛扭曲的屍體。
海神殿裡傳來隱約的廝殺聲,本來站在一邊的一群蘇暮宇的嘍羅低聲嘀咕起來,有人悄悄拔腿往後退了一步,張誠幾乎只是歪了歪槍口就讓試圖逃走的人立刻長眠了。嘍羅們大驚失色,紛紛貼著牆壁站了一排,不敢再有任何動靜,只能吃驚而恐懼地看著兩個老大──曾經的波塞冬大人和他海藍色頭髮的男寵蘇暮宇對峙。
“暮宇……”蘇朝宇微聲呼喚,卻被波塞冬狠狠一腳踹在腰上。
一個嘍羅突然爆發出疾呼:“波塞冬大人!”然後立刻舉起砍刀衝向蘇暮宇。“我證明給您看,我將永遠忠於您!”他揮刀的瞬間,蘇暮宇伶俐地躲開了,短促的呼叫聲過後,蘇朝宇勉強抬頭的時候,卻是那個變節的嘍羅倒下去,眉心有一顆紅痣般的彈孔。
張誠輕輕地笑了,用一種全知的態度,衝著波塞冬笑了。那個嘴角勾起的弧度實在詭異而罕見,波塞冬覺得心裡微微一抖,但是很快恢復了平靜。“目標錯了,”他說,“你應該擊斃蘇暮宇。”
“是麼?”張誠挑眉,從容不迫地用左手靈活地卸下自己的假肢,左手立即跟上來,靈巧地抓取了佩槍後把假肢扔在地上。“又錯了……”他的聲音不知怎的,莫名暖了起來,“我的目標是你,大人。”
在波塞冬反應過來之前,槍口已經抵上右邊太陽穴。
張誠不慌不忙地挑起食指,推子彈入膛,清脆的響聲讓波塞冬憑空一震。
呼吸聲會在一片冷酷的風聲裡變得格外清晰,蘇暮宇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他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喘息破碎在風裡,用一種極其無情的速度,但是有一個瞬間,他還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恐懼。事情變化太快太複雜,蘇暮宇想,他現在最願意做的就是撲進蘇朝宇的懷裡,用小時候最常用的口氣說“哥,我們回去吧”,但是充滿血腥氣息的海神殿階上,對峙兩方的命運環環相扣,任何一點疏漏都會把本來就夠殘酷的現實折騰得讓人更加難以接受。蘇暮宇緩慢抬手捋了捋自己海藍色的長髮──髮梢上全是雪珠──對面雪壁突然倒塌,山谷間的寒風一時間失去了防線,捲起積雪直直撲向海神殿。以往的冬日裡,太陽高懸的時候,殿階上都會溫暖如春,有一種沈甸甸的安全感。蘇暮宇輕輕一嘆:那種感覺早就註定不可再得,而且自己也再不是那個可以搶雞翅、可以耍賴的蘇暮宇,很多事情都要一肩挑起,然後一身承擔。
但是,誰來鼓勵我撐下去呢?蘇暮宇苦笑著望著萬飛那結了血塊的屍體,昂起頭來,用盡可能平和的口氣說:“我要怎麼換回蘇朝宇?既然你已經徹底輸掉了,不妨用他做最後一筆生意。”
波塞冬的眸子裡有冰霜:“當著你哥哥的面,伺候我一次。我滿意了,你就帶著你哥哥滾,滾得遠遠的,不要讓我找到你。”
39(驚變)
張誠的喉間一動,波塞冬卻恰到好處地感應到了:“你!”他微微側頭,挑眉怒斥,“叛骨!你指尖一動,我立刻讓蘇朝宇腦袋開花。”
“張誠,你冷靜。”蘇暮宇把經過保養後白皙修長的手指放在領口的扣子上,一擰,牛角的長扣柔柔地彈開,露出了貼身的兔絨夾衣。“不就是伺候他麼,你也看著──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所有的嘍羅們都低下頭去,儘管膝蓋哆嗦到不能穩立,卻沒有任何人敢拔腿逃走。這是小行星撞地球的恐懼,是兩敗俱傷的血拼,而他們,則是註定要陪葬的。這種時候,他們只能顧及到不要讓寒風吹裂了臉上本來就僵住的面板,只能祈禱兩方的爭執拖延的久一點,再久一點。
而蘇暮宇不這麼想。他很快就解開了長大衣的全部十顆釦子,一撩兩襟,線條分明的肩輕縮,整個身體的傲人比例和完美弧度就暴露在風裡了。他笑了,笑的眼睛都彎起來,帶著誘人的光彩,手指在胸前一劃便解開了兔絨夾衣的拉鍊。
“暮宇……”蘇朝宇哽咽的聲音傳出來。意外地,他沒有被波塞冬打斷,因而飛速說下去,“不要這樣,暮宇……”
“哥,”始終微笑的蘇暮宇緩緩蹲下身子,然後盤腿坐在冰冷的地面,“你不必看。伺候他,我做了十四年,駕輕就熟。忍了十四年,再來一次何妨?”他驕傲的聲音忽然軟下去,“這是我最徹底的軟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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